肖誌遠沒有抄錄,他用這種方式表達了對自己的不滿。但他並不在意,隻要達到目的了,又何必在意呢。
肖誌遠淡淡地說:“不知胡處長什麼時候離開常州?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來送送。昨天你來常州沒有去車站接,實在很失禮。”
胡孝民擺了擺手:“不急,我還得跟唐營長見個麵。”
他雖然沒辦法跟南京地下黨的同誌溝通,可組織上已經通知了他此事。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配合南京地下黨同誌的工作,讓唐民仁更快下決心。
肖誌遠走遠不久,胡孝民驅車去了趟西郊機場,見到了唐民仁。
唐民仁三十多歲,中等個子,國字臉,身材勻稱,目光如炬。他穿著合身的軍裝,配著武裝帶,顯得很威武。航空警衛營的營長是高配,其他地方當個營長,最多是個少校,而唐民仁是上校。
胡孝民望著唐民仁,平靜地說道:“唐營長,這次我來,是想調查上次南京地下黨與你接觸的事情。我已經看過特工總部常州站肖誌遠的調查報告,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
唐民仁不卑不亢地說:“胡處長請講。”
胡孝民問:“南京來的人,有沒有對你亮明身份?說他們是中共地下黨,或者新四軍?”
唐民仁搖了搖頭:“沒有,那個人是一個朋友介紹的,想跟我們做點生意。我覺得不對勁,就向肖站長說明了情況。正準備密捕時,對方就再也沒出現了。”
事實上,是肖誌遠特意提醒他,說南京地下黨正準備與他聯係,讓他提高警惕。唐民仁與南京方麵的人,一起演了場戲,騙過了肖誌遠。
哪想到,肖誌遠這一關過了,又派了個胡孝民來調查。
他是聽說過胡孝民的,不學無術,貪生怕死,他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像胡孝民這樣的人。
帶兵的貪生怕死,國家還有什麼希望呢?聽說胡孝民還很貪財,可以說貪得無厭。這樣的人,換個身份,他早就趕出去了。
胡孝民又問:“是嗎?最近唐營長身邊沒出現什麼陌生人吧?”
唐民仁搖了搖頭:“沒有,我都待在機場沒出去。”
胡孝民點了點頭:“我的人,在附近設了一個監視點,可能還會拍點照片。如果沒有,最好不過,否則就說不清了。”
唐民仁一聽,憤慨地問:“胡處長,你憑什麼監視我?”
胡孝民冷冷地說:“唐營長,身正不怕影斜,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要監視你,似乎不用給你打招呼吧?特工總部辦事,也輪不到你一個營長來指手畫腳吧?我去第二軍調查,楊振蘭都必須配合的。”
唐民仁下了逐客令,淡淡地說:“既然如此,胡處長請便吧。”
胡孝民說道:“不行,我還要跟你手下的連長談話。連長談完,還要跟排長、班長、士兵談話。”
唐民仁說道:“今天不行,我們有訓練任務。”
胡孝民說道:“那就晚上,告訴兄弟們,晚上我請他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