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有著險惡用心,隻要胡孝民收下東西,哪怕不幫他辦事,也是幫他辦了事。如果胡孝民不幫忙,他可以向中央監察委舉報胡孝民。如果胡孝民幫了忙,那就是皆大歡喜。
洪田園暗暗得意,在他抱著錦盒走進清鄉蘇州辦事處的那一刻起,他就發起了反擊。如果胡孝民不讓自己好過,他也別過了。
甚至,洪田園還特意讓司機拿到了司機,先偷拍了自己走進總務處辦公樓的照片。等會他兩手空空出去,再拍張照片,下午送到中央監察委調查組,到時候他們該調查的就是胡孝民了。
胡孝民手摸著錦盒,突然問:“不知道洪廳長平常有什麼愛好?”
洪田園隨口說道:“倒也沒太大的愛好,偶爾寫寫字,玩點瓷器書畫。”
他心裏暗暗好笑,胡孝民表現得太拙劣了。明明貪得無厭,還要表現出一副清正廉潔的模樣,他配嗎?這次隻要他收了錢,就抓到了胡孝民的把柄。他很有信心,胡孝民一定會上鉤。
胡孝民點了點頭,突然說道:“哦,不知道洪廳長覺得,我這個杯子怎麼樣?”
洪田園沒明白胡孝民的意思,隨口說道:“這個茶杯……不錯。”
胡孝民又問道:“不錯到什麼程度呢?能值多少金條呢?”
胡孝民主動打開錦盒,拿出上麵一層的金條,他數了一下,好家夥,洪田園出手很闊氣,整整二十根小黃魚。
洪田園佯裝驚歎地說:“這是……北宋汝窯天青釉茶盞,價值連城啊。”
他在心裏暗罵,這就是個普通的茶碗,什麼北宋的,北郊的還差不多。還值多少金條?一根金條,估計能換一卡車。
胡孝民問:“能換二十根金條嗎?”
洪田園伸出四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說:“何止二十根金條,胡處長如果願意割愛,我可以出四十根金條。”
胡孝民“驚喜”地說:“真的?”
洪田園說道:“千真萬確,胡處長要是不放心,這二十根金條就當是定金,等我回去之後,再送二十根過來。”
不怕胡孝民貪婪,就怕他不收錢。隻要他收了錢,後麵的事就由不得他了。
胡孝民微笑著說:“既然洪廳長喜歡,我也有成人之美。”
洪田園樂開了花:“多謝胡處長成全。”
他覺得,胡孝民距離跳進自己的陷阱,隻有一步之遙了。他都能想象得到,胡孝民以後哀求自己的模樣,想吞自己的金條,到時候吃進去多少,要雙倍還回來!
洪田園走出總務處大門的時候,他的司機小李拿著相機,坐在車上一頓猛拍。拍完之後,他才愕然發現,洪田園不僅是一個人,身邊還陪著胡孝民。
而且,洪田園手裏,依然抱著那個錦盒。這……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洪田園把錦盒又抱了出來,拍這些照片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