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珩說道:“那就別說唄。”
錢慰宗說道:“不說可以,但以後清鄉委員會的情報,你得及時告訴我,特別是關於新四軍的情報,必須第一時間通知。”
錢如珩急道:“跟你合作的仲宅西已經死了,你難道想讓我成為第二個仲宅西?哥,你已經有兒子了,我可還沒結婚呢?”
錢慰宗笑道:“仲宅西是仲宅西,你是你。再說了,又不是讓你主動打探情報,隻要把知道的消息,及時告訴我們就行。”
錢如珩苦笑著說:“我就是胡孝民的勤務兵,能知道什麼情報?”
錢慰宗詫異地說:“胡孝民不是總務處的副處長嗎?你跟著他,怎麼能沒有情報呢?”
他在蘇州接受馮五的領導,但他不知道馮五的真名,更不知道馮五的身份,至於馮五的上級,就更不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馮五還有上級,在蘇州,他接受馮五直接領導。
錢如珩歎了口氣:“胡孝民雖是副處長,但沒有實權,他每天在辦公室什麼事都幹不了。我原來的任務,就是監視他,向事務科報告胡孝民的一舉一動。”
錢慰宗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你原來的任務?現在的任務是什麼?”
錢如珩沮喪地說:“現在沒任務了,津貼也沒了,以後寄給家裏的錢隻有原來的三成了。”
錢慰宗遞給弟弟一張紙條,輕聲說道:“錢不錢的無所謂,就算你不寄錢回去,媽也餓不著。以後,我每隔一天來找你一次,如果有重要情報,你就去這裏找我。”
錢如珩看著紙條上的地址,詫異地問:“你住在太湖路22號?”
錢慰宗說道:“我暫時在那落腳。”
他的真正掩護身份是雜貨鋪的老板,告訴錢如珩這個地址,也是上級的要求,這是對錢如珩的一次考驗。當然,雜貨鋪的地址是太湖路222號,22號是他臨時租的地方。
錢如珩第二天去清鄉蘇州辦事處時,心裏特別緊張。昨天晚上,他雖沒答應,但也沒拒絕。
跟往常一樣,他先去接上胡孝民夫婦,再給胡孝民的辦公室打掃衛生,再打好開水泡好茶後,才坐到門外的桌子旁。
邱萬芝抱著一堆文件走到胡孝民辦公室門口,發現錢如珩竟然沒看她,這很傷美女的自尊,她故意停在錢如珩跟前,用手敲了敲桌子:“錢如珩,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錢如珩很快回過神來:“哦,邱小姐,胡處長在裏麵。”
邱萬芝昂著頭走了進去:“好的。”
自從仲宅西死後,胡孝民的待遇發生了一些變化。別人可能不知道,但邱萬芝最清楚。她每天給胡孝民送的文件,無論是數量還是重要性,都發生了變化。
原來給胡孝民送的都是些過時的文件,現在基本上都是當天的文件。而且,文件基本上都是總務處的大事。
也就是說,現在的胡孝民,已經享受副處長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