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伯蓀驚喜地說:“怎麼解決的?”
他一直在想,要怎麼樣才能把炸藥安全運到蘇州。昨天晚上,為了這件事,可是一夜沒睡。
諸福鳴得意地說道:“胡孝民好大喜功,他覺得要搞就要搞出大動靜,給了我三箱炸藥。他哪知道,一箱炸藥的威力,就能把一輛火車炸翻了。三箱炸藥一起爆破,人家會以為地震。”
湯伯蓀眼睛一亮,問:“所以呢?你打算隻用一箱炸藥?能動得了手腳嗎?”
諸福鳴說道:“要不怎麼說胡孝民就是個蠢蛋呢,完全不懂業務。他把所有事情交給我,到時候怎麼埋炸藥,用多少炸藥,都是我說了算。我看用半箱炸藥足夠了,剩下的兩箱半,還不夠把小鬼子炸上天麼?”
湯伯蓀搖了搖頭:“如果有其他人監視呢?如果隻讓你技術指導呢?還是要作兩手打算。”
餘升龍是個很謹慎的人,所有的行動,都要求有備用方案。而且,軍統有炸藥運出城,也便於以後諸福鳴應付特工總部的檢查。
胡孝民之所以把爆破任務交給諸福鳴,是因為雷勇輝的推薦。這次他沒要雷勇輝擔保,反正諸福鳴是雷勇輝勸降的人,真要出了問題,雷勇輝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胡孝民這兩天,又去了趟九如裏5號,向劉堯彙報了趙仕君的情況。劉堯靜靜地聽著胡孝民的彙報和分析。
劉堯歎息著說:“你說的情況,我已經注意到了,影星黃一萍的總休息,實在太遺憾了。”
胡孝民慚愧地說:“我差點被趙仕君的表象騙了,這種人,隻會與我們做利益交換,絕對不會發生工作關係。”
身為一名潛伏在敵人內部的特工,他的言行還不夠謹慎。他差點相信了顧慧英的身份,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同誌。幸好劉堯及時提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劉堯叮囑道:“情況永遠都是複雜的,任何時候都要嚴格遵守組織紀律,保護黨的機密。”
胡孝民問:“劉書計,陳定達接觸了嗎?”
他來找劉堯隻為兩件事,提醒組織趙仕君的真麵目,另外就是陳定達的事情了。
劉堯緩緩地說:“陳定達的北極電冰箱公司,生意做得很大,他在租界也是高等華人。組織派人與他接觸了,陳定達也願意,隻要我黨有需要,可以隨時給予支持。他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刺殺汪即卿。”
胡孝民喃喃地說:“這麼說,他還是要單幹?刺殺汪即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劉堯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陳定達沒有明顯的政治傾向,他很同情,卻不願意參加。他隻想用自己的方式抗日,不願意參加政治。”
胡孝民沉吟道:“他隻憑著一腔熱血,這樣很容易出問題。我想,讓軍統也接觸一下。”
陳定達有很好的經濟基礎,如果能拉攏過來,能幹不少事呢。
劉堯點了點頭:“可以。”
他也覺得,胡孝民完全可以派人與之聯係。不管如何,陳定達都是一位愛國者。既然有抗敵之心,就要想辦法把他引領到抗日的道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