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勇輝身為副處長,隻有在旁邊幹看著的份。胡孝民先讓各個情報科長發言,再讓每個情報組長或情報股長發言。他再在會上布置工作,需要保密的工作,則單獨會見。
情報八組最近的工作,就是在福煦路亞爾培路口,監視軍統的這個據點。雷勇輝提出動手,胡孝民沒有同意。會後,他把雷勇輝單獨叫到了辦公室。
胡孝民掏出煙,給自己點上,吸了口後,問:“雷副處長,目前時機還不成熟。你是老情報科長了,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雷勇輝說道:“胡處長,我建議動手,最近以來,我們與軍統的交手,輸多贏少。情報處沒有提供準確的情報,是最主要的原因。不管能不能抓到重要人物,先抓幾個人回來再說。”
胡孝民冷笑道:“你忘記錢民新了吧?軍統南京區幾乎全軍覆沒。”
雷勇輝扶了扶眼鏡,梗著脖子說:“消滅軍統南京區,我們隻是配合。我堅持抓人!”
胡孝民搖了搖頭:“福煦路地形複雜,對麵就是公共租界,我們讓法捕房配合,他們可能溜到公共租界。我們讓巡捕房動手,他們轉身就進了法租界。我們是情報處,不是行動處,抓人的事情,交給行動總隊吧。”
雷勇輝嘴角露出一線不易察覺的笑容,緩緩地說:“處座此話極是,我會通知行動總隊的。”
胡孝民突然問:“雷副處長,你臉上的腫消了嗎?”
他很奇怪,雷勇輝才被澀穀打了一巴掌,臉上的腫都還沒完全消除,怎麼就這麼積極了呢?
雷勇輝的臉突然脹得緋紅,很快他又恢複了神情,淡淡地說:“多謝處座關心。我想過了,處座說得很對,我們是為日本人做事的,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自從挨了那一巴掌後,雷勇輝就一直在想,要怎麼樣才讓找回場子。讓澀穀向他道歉,看來是不可能了。日本人狂妄自大,明知道做錯了事,也絕對不會承認的。
他們覺得,中國人都是奴才,他們是主子,絕對不會因為打了奴才一記耳光,而覺得做錯了什麼,自然也不會道歉。
別看雷勇輝一臉斯文儒雅,卻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他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剛開始他想找人為人主持公道,麵對日本人,胡孝民願意當狗腿子,其他人也沒人敢出頭。雷勇輝終於明白,這種事情,隻能靠自己的。
得知軍統在福煦路亞爾培路口的據點後,雷勇輝就去找了江之林,也特意向澀穀道了歉。沒錯,他主動向澀穀道歉了。
想要出掉隱藏在心裏的那口氣,就必須忍辱負重。不僅要把之前的那記耳光忘掉,還要覺得,這是一種榮耀,是澀穀對自己的關心。
胡孝民問:“你知道那個據點是軍統的什麼人嗎?”
雷勇輝不以為然地說:“抓到他們一審,不就知道了麼?”
ps: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