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均鶴提醒道:“共產黨很狡猾,你還是要心為上。”
胡孝民放下電話後,問:“姐,你不會懷疑我大哥吧?”
柳娜梅問:“他是去年四月進特工總部的吧?”
胡孝民一呆:“這個……”
柳娜梅冷笑道:“知道嗎,許均鶴的母親姓陳,他以前也用過陳姓的化名。或許,有某一時期,就用過陳柏龍這個名字呢。”
胡孝民搖了搖頭:“姐,我不相信他會是釘子,他母親姓陳,與‘陳柏龍’這個化名無關。”
柳娜梅冷冷地:“實話跟你吧,許均鶴有很大的嫌疑。青浦工委的行動失敗,他要負很大的責任。抓到的共產黨放了,青浦工委的名單沒拿到,檔案也都化成了紙漿。別人以為是我的責任,可他的人一直監視莫修洲,誰知道有沒有出妖蛾子呢?”
胡孝民驚詫地:“放掉的共產黨,不是你們的內線麼?”
柳娜梅歎息著:“我的傻弟弟喲,共產黨哪有那麼容易叛變的?他們是為了掩護莫修洲,想拿到青浦工委名單才故意放走的。哪想到,人放走了,名單沒拿回來,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直到午夜,劉炳元才報告一個好消息:據查,靜安寺路附近的鴻安裏,前曾經出現過一個瘦高的眼鏡男子。
胡孝民接到電話,在桌上重重地錘了一拳,興奮地問:“能確定門牌號嗎?”
劉炳元握著話筒的手都微微顫抖著,他知道自己出頭的日子到了:“今太晚,明再問,隻要他在這裏,肯定逃不掉。”
胡孝民放下電話,問:“姐,現在太晚了,是不是回去休息算了?”
柳娜梅突然:“你告訴許均鶴這個消息。”
胡孝民急道:“姐,如果大哥真有問題,這不是又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柳娜梅冷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如果真是釘子,你覺得在靜安寺路還能找到人嗎?”
在柳娜梅心目中,幾乎認定了許均鶴的身份。
胡孝民喃喃自語:“我不相信。”
柳娜梅冷笑道:“不信就走著瞧!”
顧慧英回到家時,馮香蓮給她拿拖鞋,順嘴問:“太太,先生怎麼沒回來?”
顧慧英望著馮香蓮,突然道:“他要抓共產黨,晚上不回來吃飯。”
馮香蓮一臉“疑惑”地問:“共產黨是什麼人?”
胡孝民就是共產黨,如果他要抓共產黨,肯定不會有事。她隻是胡孝民的交通員,除了傳遞情報外,她就跟一個普通的傭人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做胡家的女傭。
顧慧英喃喃地:“共產黨是一群奇怪的人,他們可以不顧家人、兄弟、姐妹,甚至自己的性命,也要抗日。”
馮香蓮問:“這麼共產黨是好人?”
顧慧英搖了搖頭:“他們破壞社會治安,與政府對抗,不算好人。”
馮香蓮露出清純的笑容:“這些我不懂的,太太,晚上想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