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搖了搖頭:“這不算證據,也有可能是軍統想通過他老婆黃玉芳接近劉仲英,再說了,這個戴慶英的身份查實了嗎?”
廖新民還不算笨,查到了戴慶英的身份。除了戴慶英,應該還有新二組的其他接應人員。不管劉仲英夫婦是不是軍統,他們身邊的人必須是軍統。
廖新民搖了搖頭:“她很神秘,時而住旅館,時而在台基與人約會,還沒查到她是否有自己住處。”
胡孝民說道:“這種事一定要慎重,不可武斷,更不可先入為主。她在上海如果沒有住處,恐怕姓名也是假的。但再怎麼樣,她也隻能是嫌疑分子。”
廖新民急道:“劉炳元和袁佩瑜已經認定,劉仲英是軍統剛剛啟動的臥底。他通過黃玉芳把情報傳遞給戴慶英,再由戴慶英傳給軍統。”
胡孝民罵道:“糊塗!這樣的情報哪能靠推測?沒有確鑿的證據,一旦出事,我們會很被動。劉炳元和袁佩瑜也是老特務了,怎麼會如此急功近利。”
劉炳元和袁佩瑜作出這樣的判斷,既是被他步步緊迫,很想迅速建功。也是在他的誘導下,越來越堅定自己錯誤的判斷。
廖新民問:“科長,我該怎麼做?”
胡孝民沉吟道:“既然他們認定劉仲英是軍統的人,就讓他們表演。如果有確鑿的證據,我們搶先拿下劉仲英。”
廖新民擔憂地問:“如果他們要抓人怎麼辦?”
胡孝民叮囑道:“如果是公開抓人,我不會批準,他們也不想讓我知道。劉仲英與日本人關係密切,抓他容易,到手之後就成了燙手山芋。如果是私底下抓,你可參與,但不能出力,並且要第一時間報告給我。”
劉炳元確實沒想公開逮捕劉仲英,一旦公開,功勞就被胡孝民占了一半,他才沒這麼傻呢。先拿下劉仲英,審出口供,再向孫墨梓邀功,最後才能讓胡孝民知曉。
劉炳元這段時間的傷好得差不多少,天天聽袁佩瑜報告劉仲英的情報,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胡孝民實在無能,劉仲英這麼大的一條魚,就硬是看不見,不是眼瞎就是蠢!”
他原本的計劃是,表麵全力配合胡孝民,讓胡孝民放鬆警惕。可現在又有機會來了,胡孝民並不重視劉仲英的案子,他覺得完全可以借劉仲英的案子重返情報一科。
袁佩瑜神秘地說:“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剛剛確定,那個戴慶英,是軍統的人。”
劉炳元眼睛一亮:“真的?”
袁佩瑜微笑道:“她可不一般,蕭一誠正是死在她手裏,原來叫阿玲。我們有個兄弟,在中央旅社見過她。隻不過她每天濃妝豔抹,這麼久才認出來。”
劉炳元冷笑道:“蕭一誠為了阿玲,可以把全部身家送給軍統,還挪用了我們十幾萬。這次抗衛二大能襲擊蔡路鎮,靠的不就是那批武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