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肯?她幾乎飛奔上來,卻被趙立晨給阻止了。
“老前輩躲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無非是心中愧疚。那車貨,是你換掉的吧?”趙立晨向來喜歡直指人心。
老夏眸中微顫,細細打量麵前的年輕人,忍不住鬆開了手中的力度。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找我有什麼事兒?”老夏喘著粗氣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趙立晨拉拉褶皺的西服,仍舊滿臉笑容。
“這裏倒是世外桃源,您隻身離開軍方,藏了這麼多年,還不是為軍方做事兒?”趙立晨並未回答老夏的問題。
老夏滿腔憤怒,指著趙立晨道:“回去告訴領導,我是不會回去的。”
“軍方也沒人想讓你回去!”趙立晨遺憾的攤了攤手。
老夏一臉尷尬的望著趙立晨,垂下眼眸不再說話。
“你是軍方的高級將領,留在這種地方受苦受罪,還不是懲罰自己?您就沒想過回去嗎?”趙立晨語氣緩和下來。
“你還不是軍方的說客?”老夏一臉煩躁,脫掉滿是臭味的鞋子。
“我不是軍方派來的。”趙立晨平視麵前的老者,對他的敬佩油然而生。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老夏有些好奇趙立晨此行的目的。
“這個人……你認識吧?”趙立晨用修長的手指從西服口袋裏麵夾出一張照片,輕輕的推到了老夏的麵前。
老夏冷漠的掃了一眼,眸中的緊張悉數落入趙立晨的眼眶中。
“你想幹什麼?”老夏攥緊拳頭,一臉敵視的望著趙立晨道。
“這個人是濱江僅存的一位du梟,我們還未掌握他的犯罪事實。我知道,十年前,你為了潛伏進對方的犯罪集團,曾經在監獄和劉老大有過過命之jiāo。他找了你許久,你一直避而不見。我們遇到難題了,想來請教前輩。”趙立晨語氣謙虛,嘴角泛著實在必得的微笑。
“我已經不理外麵的事情多年了,你不用難為我!”老夏一臉抗拒,隨手抓了一床被子裹在身上,當著趙立晨的麵兒裝睡。
“我不是為難你……就像剛才,你明明知道,黃毛的麵包車上裝著du品,你才設計換了那輛車。雖然你已不是軍方的人,可是你的所作所為仍舊與一個軍人的行為準則看齊。”趙立晨柔聲道。
“滾!我不想見到你,趕快給我滾!”老夏憤怒的大吼,一個勁的轟趙立晨和秦越雲走。
“您心中的正義,從來沒有泯滅過!”趙立晨站在門口伸著脖子大喊道。
老夏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中滿是被看穿的鬱悶。
“你想我怎麼幫你們?”老夏終於開口。
“事情很簡單,劉老大和濱江的紅酒大額秦培誌勾結,在紅酒中摻入了du品販賣。他們利用秦培誌的關係網,把這些du品運出去。我們想得到確切的消息,他們到底是怎麼cāo作的?du品溶在紅酒裏,如何販賣?”趙立晨虛心請教。
老夏沉吟一聲,才打開了電腦。
輸入一長串密碼之後,趙立晨才看到一個加工廠的畫麵。
“您……一直在監控他們的行動?”趙立晨喜出望外。
“是的,這是秦培誌的紅酒酒莊。別看這裏簡簡單單,可是處處都是機關。加工紅酒的車間是封閉的,所有工人都要經過層層檢查才可以進入廠房。你再看這裏,他們的紅酒分兩個通道出來。起初,我以為秦培誌為了賺錢,把高端的紅酒賣給有錢人,把低端的紅酒摻了水賣給普通的消費者。為了求證此事,我還在專賣店買過不同的紅酒,我發現,秦培誌生產的紅酒隻有一個種類。”老夏早就掌握了秦培誌的動向。
“您掌握了這麼多的資料,為什麼不肯與警方分享呢?”趙立晨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懂什麼?”老夏一臉的輕蔑。
“我……隻懂得正義會遲來,但不會不來。”趙立晨有些口無遮攔。
老夏微微一怔,忍不住對麵前的年輕人刮目相看。
“我懷疑警隊裏有內jiān,軍方……也是!”老夏終於開口。
此話一出,氣氛陷入一片焦灼。秦越雲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老夏,對他懷疑父親販du的事兒頗為抵觸。
“我爸爸不會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兒!”秦越雲粉頰上閃過一絲不滿,看著趙立晨道。
趙立晨太過激動,竟然忽略了秦越雲是秦培誌女兒的事兒了。
老夏聽罷,砰的一聲關上電腦,指著趙立晨的鼻子罵:“我還以為你是個靠譜的警察,沒想到,你竟然引狼入室,把秦培誌的女兒給我帶來了!”
趙立晨裏外不是人。
老夏怒眼圓睜,再次把趙立晨趕出了家門。
“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相信你!”老夏砰的一聲關上門,趙立晨的心隨之一點點的向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