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徐晏在研究的剛好也是這個,若是一般的顱內手術,徐晏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做到他這一步,已經是很難得了。
隻是戰晟的情況又有一些不一樣。
顱內手術,盡管隻是一些微小的詫異,結果都會有很大的不同。
唐婉將自己泡在徐晏的辦公室大半個月,這期間寧西也驚訝於她的毅力,更別提唐婉已經開始孕吐,每天被折騰的麵色發白,第二天卻又很準時的跑到了辦公室,趕都趕不走。
這一切,唐婉讓知道的人都不要和戰晟說,所以這些事情也就隻有這幾個人知道而已。
這日,寧西剛好推門進來,就見唐婉捂著嘴從門口側身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外麵走廊上便傳來一陣幹嘔的聲音,一看便是沒有來得及跑到衛生間,就忍不住了。
寧西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在較什麼勁兒。
明明關心著對方,卻硬是能夠做到半個月不見麵,唐婉明明就在醫院,卻不讓他知道。
而他呢?
寧西很快的收回思緒,無奈的搖了搖頭,耐心的提醒自己一遍,那些心思早該收起來了。
走廊上,唐婉扶著牆壁,好不容易才將胃裏的惡心給壓了下去,身體軟綿綿的靠在牆上。
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可那反胃的感覺時時刻刻都能夠跑出來折磨她一番。
唐婉忍不住伸手捂著肚子,額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虛汗。
“寶寶,你要聽話一點。”
肚子裏什麼動靜都沒有,唐婉不由得苦笑一聲,她說這些肚子裏那個根本就不知道,隻得強打精神,站起身,想了想,竟鬼使神差一般的往戰晟的病房進去了。
輕輕的推門進去,唐婉的目光緊緊的鎖在床上,那個男人就那麼沉默的躺在那裏,就算是睡著了,眉間也是擰成了一條線,好似有什麼事情在夢裏依然困擾著他一般。
悄悄的靠近,在床邊坐下來,手無意識的伸過去,眼看著就要落在男人的麵上,唐婉頓了頓,利落的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整整半個月,她將這張臉埋在心裏,害怕一拿出來就忍不住跑過來。
可現在還是忍不住了,半個月,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限度。
目光貪婪的看著他的麵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隨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神色陡然間暗沉了下來,看著他的臉喃喃道:“你一定要好起來啊……”
她已經失去了很多人了,已經不能在承受失去了。
唐婉緊緊的盯著那張臉,從緊抿的薄唇到堅挺的鼻梁,淩厲的輪廓,最後停留在那雙眸子上。
那雙眸子漆黑,好似暗藏著深淵,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唐婉一驚,猛地站起來退後了一步。
目光落在男人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