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驕陽似火。
自西向東緩緩流淌的金沙河,給這令人煩躁的高溫氣注入了些許涼意。
兩岸寬闊的河灘芳草如茵,不知名的野花點綴其間,像是北方壯美的草原,與遠處翠綠的群山相互輝映宛如一副美輪美奐的山水畫,
或許是農忙季節,北岸河灘隻有少量的羊群在靜靜的啃著青草,而在南岸,偌大的草場隻有一頭肚大如鼓、像是快要生產的大水牛趴在河灘中間的一個淺水窪裏,尾巴在不停的甩動,濺起串串水珠,驅趕著落在脊背的蒼蠅。
不遠處山腳的鬆樹林裏,七歲的牧童徐東正全神貫注的架烤著一隻野兔,撒了鹽巴的兔肉表麵已經顯出金黃色,濃鬱的肉香彌漫在樹林裏,徐東的喉嚨在不停的吞咽,似乎有些等不及要大快朵頤。
“噗通。”跟前傳來一個聲音,把徐東嚇了一跳,本能的差點將手中穿著兔肉的竹簽甩了出去,抬頭一看,一個身著黑色短打衣服的中年男子摔倒在地,男子背後背著個包袱,右手拿著把直刀,左腳腿被一支利箭貫穿,卻沒怎麼流血,披頭散發,顯得很狼狽,散開的頭發被汗水貼在臉上,隻能看見半張臉。
“兄弟,我被人追殺,附近可有藏身之處?”男子眼神犀利,可麵相很和善。
徐東將竹簽插在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男子:“上山呀,進了山,林子很密,不容易找到的。”
“我跑不動了”
看著男子艱難的站起來,還需要用長刀插在地上支撐,確實沒有力氣爬山了。
徐東四處瞅了瞅一拍手:“有了,跟我來。”
著話人快速的向東跑去,男子也沒遲疑,迅速跟上,跑了不過百十來步,到了一個大水窪旁,水窪裏長滿了碧綠的水葫蘆,徐東彎腰摘了一根野山蔥,掐頭去尾,做成了一根一尺多長的空心管,遞給男子:“含在嘴裏,抱個石頭,沉到水裏去,等到我在水麵拍三下你才能起來。”
男子一聽就明白,沒有猶豫,解下身後的包袱遞給徐東:“這個不能沾水。”
完就撿了一塊石頭撥開水葫蘆跳進了水中。
不一會,水葫蘆就恢複了原樣。
徐東仔細的查看了兩人走過的地方,看是否留下血跡。
回到火堆旁,伸手掏開了一個土坑,這是平時和堂哥一起做叫花雞專用的土坑,將包袱放進土坑,鋪上土,又將柴火堆在上麵,拿起兔肉繼續烤了起來。
一裏之外的渡口,一大幫人聚集在一起準備渡河,其中有七八個人竟然不用乘船直接從近兩百米寬的河麵上飛了過來,然後直奔徐東這個方向而來。
徐東抬頭看了看林子上空的煙霧,心烤個兔子烤出麻煩來了,逃命的、追殺的都往這裏跑。
不一會,來人到了跟前,一共八人,其中六人身著統一式樣的飛魚服,腰掛繡春刀,另外身著常服走在前麵的是一男一女,年紀差不多,三十歲左右,女的圓臉大眼睛,皮膚白皙,臉型很好看,身材微胖,白色緊身衣,右手拿劍,左手手臂顯然是受傷了,經過了簡單的包紮,血卻還在往下滴。
男的身著黑色緊身衣,長相普通,還顯得有些木訥,也提著一柄長劍。
“弟弟,我們是官府的捕快,在捉拿朝廷欽犯,有沒有發現什麼人往這邊過來?”女捕快因為受傷,嘴唇有些發白。
“有,你們來之前有個黑衣人從河對岸飛過來,往山上的道觀方向跑去了,我還以為是神仙呢,這麼寬的河一下子就飛過來了。”徐東指著西邊一條山路道,不承認看見不行,渡口擺渡的老人肯定也看到了黑衣人過河。
“費通,你們五個人上山去道觀看看,記住,發現情況及時發信號不可擅自行動,其餘的人就近搜索,不要落單。”持劍的男捕快馬上發出命令。
“美姐姐,你的手還在流血,我這裏有止血的草藥,很有效的,我給包一下吧。”徐東看見兩人要往水窪走去立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