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一路電梯到了最頂樓,侍衛生大步走向唯一的包廂,“君總就在這裏,他吩咐了不讓我們進去打擾,路小姐請自己進去吧。”
路小優不覺咬緊唇,腦子裏光怪陸離種種畫麵閃過。
剛才樓下五顏六色的燈光、震耳欲聾的歌聲向她全方麵解釋了一下零度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看著麵前金色雕花門牌,她不禁猶豫了下。
生怕一打開門就會看見君夜寒抱著其他的女人在裏麵。
但她輕輕一碰門就開了,顯然之前沒有關好。路小優隻好硬著頭皮走進去,柔軟的沙發上隻坐著君夜寒一個人。
她不由鬆了口氣,眼神掃過整個包廂。
裝飾奢華無比,裏麵還有書房、臥室,簡直就像是一個總統套房。但她麵前卻倒著一堆酒瓶,君夜寒端著紅酒杯輕輕搖晃著,沒有轉頭看她。
路小優小心避開酒瓶大步走過去,眉頭不禁皺的死緊,“你的腿傷怎麼樣了?你就喝酒。”
聞聲君夜寒扭頭看她,宛如寒潭深不見底的眸子中折射出一道冷意,“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路小優怔了下,渾身劇烈地晃了一下。
眼前的君夜寒陌生的像是四年前他們初相識一樣,沒有半點人氣,重新把她心裏蟄伏起來的恐懼勾出來。
“滾。”似乎是因為她還沒有動,君夜寒皺起劍眉毫不耐煩道。
路小優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過去奪過他手中的酒瓶。蹲下身就掀起他的褲腳,紗布把傷口包裹的好好的。
她猶豫了一下,抬手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揭開紗布。
鬆開手,路小優抬眸立即撞入君夜寒的眸中。向來銳利的眸子,此刻仿佛被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他目光定定地落在路小優身上,一刻也沒有移開。
“我先走了。”路小優心底還壓著火,站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既然君夜寒沒事,她也不想自取其辱的待在這裏。
但握上門把她腳步還是頓了一下,回頭隻見君夜寒還坐在沙發上。晦暗的燈光下,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隻覺得他周身仿佛縈繞著一股寂寞的氣息,路小優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隻清河市想要爬上君夜寒的床的女人,能有成千上萬,他究竟在寂寞什麼?
正在這時,門響了。
路小優回神打開門,站在外麵的侍衛生和她麵麵相覷,“君總的酒。”
斜睨了一眼那名貴的紅酒,路小優咬了咬唇,“不要了。”
她關上門回頭隻見君夜寒又拎起酒瓶往杯子裏倒去,路小優閉了閉眼。到底還是大步走過去奪過酒杯。
“你腿傷還沒好,不能再喝了。”她垂著頭解釋道。
本以為君夜寒會發怒,誰知道房間裏遲遲沒有傳來聲音。路小優咬著唇頓了頓抬眼,卻見君夜寒正垂眸看著她。
眼神中似乎沒有任何焦距。
路小優皺起眉頭,試探著喊道:“君總。”
男人半點反應也沒有,隻仍舊看著她。
路小優心頭動了動,抬手一點點靠近君夜寒。換做往常他早就握住她手腕,但是此刻路小優微涼的指尖已經落到他眉宇間。
他醉了。
路小優忽然意識到,他似乎沒有見過君夜寒醉倒的樣子。這個男人強大的令人恐懼,他似乎從未流露出脆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