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優雅地轉身走進公寓,掏出手機撥通一個對於她來說早已熟記在心卻已經有四年沒有聯係過的號碼。
“我還要一批人。”電話接通白落惜立刻斬釘截鐵道。
那頭沉默了一會,想起粗糙而暗啞的聲音,“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的貴客白小姐啊。”
“少廢話,人什麼時候能準備好。”白落惜眼底滿是狠厲的光芒。
“著什麼急,這麼久沒聯係不得好好敘敘舊。”男人聲音中染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宛如黑暗中的毒蛇,讓人渾身不舒服。
白落惜冷哼一聲,“這生意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生意上門當然要做,但是白小姐你這次可要先跟我說清楚,是死活還是生活?不然我不好安排人啊。”
“上次你折了我一個人,給我麻煩可大著了。”
白落惜閉緊眼睛,“少囉嗦,錢我給你打過去了,這件事你不要再糾纏不休。”
男人手底偷摸養著一群犯人,有犯過殺人大案的,也有偷雞摸狗的。這裏麵有些人接生活,那就是幹完還能活著回去。
死活,則是幹完就沒命了。好些人借此用犯人造出意外,導致兩人雙雙斃命的結果。比如酒駕,這樣絕對不會查到自己身上。
但是死活的價錢比起生活高了十倍不止,四年前倘若不是發生意外,那個人也不用陪著路小優掉落懸崖。
“死還是生,我人有的是,隨時給你準備好。”
白落惜眼瞼抖了抖,毫不猶豫吐出一個字,“死。”
“錢你心裏有數,我的人準備好了會給你通知。”
白落惜掛斷電話,眼神直直地望著頭頂慘白的燈。四年的時光,絕不能白白的被辜負。
日暮四合,稀薄的雲朵宛如錦鯉的鱗片緊貼著蒼穹。微風習習,卷起殘餘花香送到路小優和思思的鼻息前。
吃過飯她便帶著思思到花園裏走一走,這是這些天來養成的習慣。思思格外喜歡花,這兒聞一聞,那摸一摸。
“媽咪,你看它們都合上了。”思思輕輕地撫摸著柔軟的花瓣,有一丁點不舍。
路小優笑著道:“思思要睡覺,花花也要睡。等思思睡醒,她們也就醒了。”
思思點點頭,高興地拉著路小優往別墅跑去,“思思要去睡覺,明天看花花。”
誰知剛走上草坪,就聽見尖利而刺耳的女聲,“放我進去,我要見路小優!”
“媽咪。”思思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門口,“是上次那個阿姨,凶凶的。”
路小優點點頭讓傭人牽著思思進去,自己則走到門口。
“小優!小優,你可來了。”路雪兒看見她,臉上迅速有了幾分喜悅,憤憤地碎了一口門口的保安,“早說我認識你們夫人,還給我擺臉色。”
路小優沒吭聲,因為她看見路雪兒身後的車裏走出來一個人。四年不見,他好像比以前更加臃腫,以前頭上還勉強有幾根頭發,現在已經片草不生。
臉色枯黃,嘴角不住顫抖著。厚重的眼皮底下,晦暗的眼眸緊抓著路小優。他顯然激動有些過分了,“小……小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