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她從小就喜歡做爺爺的跟屁蟲。
“小姑娘,你的腿怎麼了?”正在發愣之際,爺爺開口問道。
路小優看著爺爺的輪椅,回道:“腳被燙傷了,老爺爺你呢?”
“我啊。人老了,身上的關節都不頂用了。”爺爺歎息一聲,“摔了一跤,現在走路關節就疼。”
路小優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色。
心底又內疚這四年她沒有陪在爺爺身邊,不能親自照顧爺爺。
但她又清楚,一旦回來讓君夜寒知道了思思的身份。那她恐怕就要失去思思了,這個選擇對於她來說太難了。
“小姑娘,你幫老爺子看看前麵有沒有坎兒。”
路小優收回心神,專注看著前路。
“眼睛也不行了,老花鏡忘在樓上了遠一點就看不清楚。”爺爺歎息一聲,“你可真是個好心的姑娘。”
路小優笑了笑道:“應該的。”
原來是因為這樣爺爺才沒有認出她。
暖暖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但路小優卻沒有任何溫暖的感覺。
“小姑娘,你幾歲了?”
路小優開口正要說,想到自己身後的沈莊,猶豫了下故意把年齡少報了兩歲。
“要是我孫女活著,比你還大兩歲呢。”爺爺臉上任是笑容,但卻帶上了一絲惆悵,“你聲音和她真像。”
路小優恨不得能撲上去告訴爺爺自己就是她的孫女,但是她不能。
“那我和你多說說話?”勉強收拾起自己的情緒,路小優笑著道。
爺爺笑著點點頭,“這聲我都四年沒聽見過了,你多說說。”
兩人沿著花園轉著圈,路小優拚命想著自己在國外發生的有趣的事情,逗的爺爺笑的合不攏嘴。
根本沒注意到遠處一個的高大身影。
君夜寒定定地看著兩人,沒有上前打斷。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與此同時,周鴻鑫剛結束一場大手術。
他一邊脫下手套一邊轉頭對護士說著注意事項,臨到值班室門口才結束,“你去吧,有任何異常情況都立刻聯係我。”
見護士點點頭,他不再多言打開值班室走進去。脫下白大褂,隨手把手套扔進垃圾桶,周鴻鑫才往裏走去。
門剛打開他就看見了坐在書桌前的白落惜,她一身煙灰色連衣裙搭著外襯。海藻般的長發因為她的動作滑落肩頭,並不濃的妝容和她整個人的氣質相得益彰。
她正翻看著病例,神色極其認真。
周鴻鑫走近她都沒有發現,他垂眸看見病例上的“lenka”五個字母,眼神不禁暗了暗。
果然這一切白落惜過來也不是因為他。
“看出什麼了?”周鴻鑫轉身走到洗手池旁擠出洗手液,慢慢地洗著手指,不願意血腥味留下半點。
白落惜麵色坦然合上病曆表,似乎這樣的事情已經做出無數遍了。
“看不出什麼。”她歎息一聲,撐著書桌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