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雍王府送來的聘禮,自然不可能是輕薄的東西,如此貴重玉夕自然是不敢收的。
她慌慌張張的想要褪下腕間的玉鐲,還趕緊說道:“小姐,這不合規矩。太過貴重,奴婢受不起!”
顧昭雲卻一把攔住了玉夕的動作,看著玉夕眼中的驚慌,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小丫頭,從來都不是貪得無厭的人,一直在身邊默默陪著她。
“哪有什麼配得不配得的,皆是身外之物。”
見玉夕還是有拒絕的意思,顧昭雲反而是拿著另一隻玉鐲輕輕給玉夕套上:“瞧瞧,這不是極配的嗎?”
又一頓,顧昭雲輕輕說道:“咱們主仆二人情誼,什麼金貴的物件都比不上。”
她伸出手緩緩撫上玉夕的青絲:“你一直陪著我,等你有了心上人,我一定讓你風光大嫁。”
玉夕哪裏想到這麼久遠的事,隻聽得兩眼通紅,心中也是頗為感慨。
扣住玉夕的手,顧昭雲笑盈盈的同玉夕說著:“你且信我。”
玉夕重重點了點頭,眼眶中的淚花湧了出來:“奴婢自然是信您的。”
顧昭雲輕輕一拍,臉上笑容無比溫和:“那咱們就一道走,好生兒的走。”
抽出帕子拭了拭玉夕臉上的淚,顧昭雲輕聲說道:“我身邊的,自然是值得最好的。”
主仆二人都是相視一笑,一路上種種波折,似乎在這一瞬間都化作了虛幻,隻有身邊人的陪伴才是亙古不變的。
在安舒窈還在陳貴妃宮中請安時,安玨也回了自己的三皇子府。
展疏影在府門口候著,溫溫柔柔的來到安玨身邊一福身:“殿下安。”
展疏影作為三皇子妃自然是無可挑剔,打點內外禦下有方,待人處事都是極為妥當的,更不要提對安玨也是相當親近。
安玨雖然心中仍有對顧昭雲的幾分念想,但終究是個明白事理的,知道什麼應該做什莫不應該做。
他笑著同握了展疏影掌:“辛苦你了。”
兩人成親並不算久,尚在害羞之中,展疏影臉上泛紅,但還是保持著皇子妃的姿態,垂眸輕笑著搖了搖頭:“都是分內之事,無礙的。”
也許是方才在安舒窈哪兒聽到了顧家和雍王府的婚事,也或許是看到了麵前和顧昭雲交好的展疏影。
安玨頓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父皇賜婚一事,宮中恐是有不滿。”
展疏影也是個聰明人,安玨一開口,她就猜到了安玨說的是顧昭雲的婚事。
雖然已經成了三皇子妃,但展疏影仍然還維護著這位手帕交。
她笑著抿了抿嘴,同安玨一道在案前落座:“聖旨已下,再不滿便是庸人自擾了。”
“庸人自擾”這四字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安玨這才感覺自己方才有些迷障,他坦然笑了笑:“這等事咱們也不好再私下多言,正如你所言,是‘庸人自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