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輕輕握著手中的團扇,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是在同皇上打商量呢。”
身邊的小丫頭邊伺候著皇後邊問了一句:“娘娘這話何解?”
“昨日之事一出,本宮就知道此事定是不會簡單到哪兒去的。顧家的丫頭和這雍王世子都不是個乖巧的。”
皇後淡淡一頓,臉上的神色也說不好是喜是厭,隻是接著說道:“且瞧著吧,若是本宮沒猜錯,這顧家丫頭是要嫁到雍王府去了。”
小丫頭自然是不敢質疑皇後的,但她也沒有這個遠見,隻能把疑惑放在心底,乖巧的不再出聲。
又過了一個時辰,皇後開口問道:“雍王世子還在禦書房外頭?”
宮裏頭耳目自然是最多的,很快就有宮娥上前回稟:“是,皇上仍是沒有鬆口。”
輕歎一聲,皇後揮了揮手:“去給皇上那兒送些清口的茶點,再同皇上說,本宮瞧著昨晚的事的確是個意外。”
小宮娥急匆匆的前去向禦書房回稟,皇後的眸中閃過幾絲意味深長,最終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等茶點一應擱到皇帝的案幾上,皇帝靜靜聽完這話,反問了一句:“皇後果真如此說?”
小宮娥忙不迭的一點頭,生怕自己在主子麵前露怯。
皇帝沉吟了片刻,抬眸時波瀾不驚:“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再去把雍王世子請進來。”
小心翼翼走到臉色略微發白的戰連決身邊的,宮娥輕聲說道:“世子,皇上請您進去。”
雖說戰連決是男兒,在禦書房跟前久跪,還是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但戰連決一直不曾放棄,因為他明白,隻要他露出一絲放棄的念頭,他和顧昭雲之前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
眼前有些旋轉,但戰連決還是很快穩住了身形,他深吸了一口氣:“有勞姑娘。”
定了定身後,戰連決一步一步往禦書房裏頭走去。
小宮娥這才看到戰連決被尖刺劃爛的背,還有在外頭久跪滲出的汗液。
她幾乎是不敢想象汗珠流淌在新傷口上的那種疼痛,不寒而栗的揉了揉自己的背,小宮娥趕快回皇後那兒複命了。
戰連決進殿,穩住身形一拱手:“罪臣向皇上請安。”
皇帝手中的朱筆在案幾上狠狠一拍:“你也知道你有罪在身。”
不等皇帝後話,戰連決應聲跪地:“罪臣有罪,但顧家長小姐閨譽盡毀,望皇上能讓罪臣彌補。”
這話倒是把皇帝氣笑了,笑了一陣後收斂的臉色更加陰沉:“那朕倒要聽聽,你是想如何彌補?”
千鈞一發之際,戰連決也顧不得其他了,咬了咬牙:“望皇上開恩,讓罪臣迎娶顧家長小姐。”
很是頓了一會兒,皇帝眯起了雙眼:“原來你們就是在這兒候著朕了?”
一定神,戰連決接著說道:“罪臣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故而才出此想法,絕無算計皇上您的意思。”
空間中凝重的氛圍流轉,皇帝的眼睛掃視著戰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