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玉夕輕咳一聲,示意房裏頭的兩位主子適可而止。
顧昭雲鬧了個害羞,垂眸走到桌前,背對著戰連決說道:“好了,你快些回吧,我左右無事。”
戰連決在背後看著略顯清瘦的背影,神色溫和了不少:“好好照顧自己,等我。”
顧昭雲沒有回頭,隻是靜靜的聽著開門聲,還有布料摩挲的聲音,直到房間裏頭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她才緩緩的回了頭。
果然,身後空無一人。
顧昭雲不知如何描述自己如今的心思,有些甜蜜又有些悵然若失。
她搖了搖頭,同自己輕聲說道:“這才多久?顧昭雲,你往後的路還是要靠自己。”
這麼說著,玉夕從外頭叩響了門:“小姐,奴婢進來了。”
等玉夕的身影出現在顧昭雲眼前,玉夕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小姐,世子今日來,您神色都好上不少。”
顧昭雲不願意被玉夕打趣,坐在桌前饒有氣勢的說道:“我神色好不好倒是沒看出來,你這滿麵的笑意倒是清清楚楚。”
玉夕同顧昭雲親厚,兩人互相打趣的時候也是有的。
玉夕快步走到顧昭雲跟前:“您還說您不知道呢?您照照鏡子?”
這麼說著,玉夕去搬了麵銅鏡過來,顧昭雲隻瞥了一眼就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
玉夕樂得合不攏嘴:“您好生瞧瞧,莫說是奴婢隨意編排您。”
顧昭雲隻看了一眼,鏡中人臉色緋紅,她自然是知道這是為什麼。
輕咳一聲,顧昭雲本還是想板著臉說幾句,最終還是抵不過玉夕的笑聲,主仆二人笑作一團。
所幸玉夕早早就把周圍的小丫頭都遣了出去,這才沒有讓旁人發現端倪。
日子一天天過去,顧昭雲還在房裏頭養著,夏日已經近尾,早晚若是隻穿單衣都有些涼意。
南方的蟲患被三皇子安玨治理得相當不錯,又叫人引水入田,雖天公不作美,沒有給南方更多的雨水,但在安玨的帶領下,也算是大有好轉。
京中人人都在誇讚三皇子,這就讓安玘有些坐不住了。
安玘將手中得到的消息惡狠狠的撕碎,嘴上還說道:“隻不過是長我幾歲,哪又如何?要不然當日雍王世子多加阻攔,如今被眾人誇讚的人,應當是我!”
一旁的小廝也趕忙寬慰道:“殿下,是那些人目不識珠,您莫要氣壞了身子。”
安玘冷哼一聲,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當初戰連決在朝堂上阻攔他的模樣,雙手攥緊成拳,安玘惡狠狠的斥了一句:“好一個戰連決!”
“之前有婚約在身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聽我父皇的話?”
小廝心中叫苦不堪,趕忙在旁邊勸說道:“殿下,這隔牆有耳啊!”
眼風一掃這小廝,安玘冷冷說道:“隔牆有耳?本殿看這裏隻有你一雙耳朵。”
小廝聽了這番話,哪還說得出什麼話?“噗通”一聲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