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老板忙作揖道。
顧昭雲看向了那第三套喜服。但見它同樣華美,比起其餘兩件的張揚來卻是多了幾分內斂和低調,珍珠點綴其上,高貴而溫潤,領口一串琵琶扣更是盡顯優雅。
乍眼一看,這套是最不起眼的,卻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顯風韻的。
老板許是看到顧昭雲盯著那套喜服看,便上前答疑道:“這一套,是一位貴人做給未來妻子的。”
“一位……貴人?”顧昭雲喃喃。
緣何另外兩套的主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偏這一套的主人隻是“一位貴人”?
“正是,”老板道,“那位貴人特地吩咐過,不許透露他是誰,也不許任何人動這套喜服。”
竟這麼神秘?
顧昭雲反而對它越發好奇起來。
“老板,這套喜服,在這兒存放多久了?”她問。
老板道:“回長小姐,算來已有半年了。那時那位貴人來詳述了樣式和材質,叫我們做出來,便一直存放至今日。平日裏都用布遮塵,今日特地拿出來晾一晾。”
半年。
“半年前便做了,卻至今未來取走,也就是說他仍未娶妻?”玉夕道。
“正是如此。”老板點點頭。
玉夕不解道:“那豈不是白白早做了這套喜服,他又不知未來妻子高矮胖瘦,身形如何,萬一不合身呢?”
老板笑而不語。顧昭雲伸出手去,輕輕觸碰了一下衣擺的一枚珍珠。
“他又怎能不知心上人高矮胖瘦,身形如何呢。”
這套喜服的主人,不一定會是那位貴人未來的妻子,卻一定是他的心上人。
它存放了半年沒能被取走,興許貴人和心上人早已陌路,也興許,他還在等。
咚咚,有人敲了兩下門。
有人在外報道:“老板,雍王世子殿下在前廳了。”
顧昭雲一愣,戰連決?
玉夕也奇怪道:“怎麼世子殿下也來了?”
老板頗為抱歉地作揖道:“長小姐,還請您往待客廳稍坐片刻,我這就吩咐小的們給您將喜服收好,再與您一道護送回將軍府。”
“有勞老板。”顧昭雲也微微欠身,隨後便跟隨老板出了房門,去往待客廳。
路過一處迂回長廊時,顧昭雲無意抬頭,便見戰連決正從對麵往這邊來,看神情,似乎還有些急切。
老板顯然也瞧見了他,快走了兩步上去便作揖道:“世子殿下,您來了。”
戰連決點點頭,正欲說什麼,抬眼卻瞧見了跟在老板身後的顧昭雲,整個人一愣,微張的嘴將本欲說的話生吞了下去。
既然已看見,顧昭雲便走上前去,欠身向他行了一禮。
“戰世子,巧啊。”
戰連決卻是眼神越過她看向了身後不知何處,隨後才心不在焉地行了一禮:“顧小姐,你怎麼也在此?”
顧昭雲道:“世子又忘了,十七我妹妹出嫁,今日我來,自然是取嫁衣的。”
“嫁衣啊……”戰連決神色古怪地看向老板,“原來是來取嫁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