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在舞台後麵的盡頭,一條長長的走廊將辦公室與酒吧隔開,音樂和人聲漸漸了下來。
胖子對我傳音道:“哥哩!這劉老板架子挺大,要不是為那兩千塊錢,俺還不想接哩!”
我心中嘿嘿直笑,這胖貨貪玩不,有時還缺心眼兒,人家再怎麼也是個老板,跟你們一幫十幾歲的孩兒擺擺架子就受不了?
這可是我們第一單生意,總要裝裝樣子嘛!
嗯?什麼兩千塊錢?不是三千嗎?
好哇,幾沒見,這胖子的心眼兒原來長到錢這塊兒了!
我裝作不心踩了胖子一腳,稍加用力停留,胖子悶哼一聲,以為我怪他錢收多了,趕緊又道:
“俺記住哩!下次下次少收些!”
我暗道,等事情做完再收拾你。
辦公室門開,一位腦滿腸肥的中年胖子正坐在轉椅上,悠閑地玩著手機。
胖子走上前道:“劉總,這位就是道門有著‘神仙’之稱的陳道長,我們世道清潔公司的老板!”
我一聽胖子連名號都報了出來,心道以後要好好管管胖子了,不定他在外麵怎麼吹噓呢!
劉總稍顯客氣地將手一伸,示意我們坐下,然後盯著我打量起來。
我也眯起眼睛打量著他。
這劉總約三四十歲,一身肥膘,臉上白白淨淨,幾縷稀散的頭發梳向腦後,雙眼不停地掃動間,一股商人特有的狡猾流露無疑。
再看他的麵貌,官狹窄,財官卻長中帶橫,看來橫財不少。眉宇間既輕又浮,眼光閃爍不定,鼻息粗重,時不時地還張開嘴輔助呼吸
我再打量幾眼就不再繼續觀察,出聲道:
“劉總,幸會!我的來意想必您已知曉,我年紀雖但習道多年,行道驅邪在湘省也有兩年之久,您如若信不過,我可以為您破例,待邪異之事解決後,您可再行付款,如何?”
麵對商人,我喜歡直來直去不繞彎子,這樣即表明我的心誠,也能展露我的性情,不拖泥帶水。
劉總聽我這樣的開場白有些意外,手指敲著桌子,然後才開口道:
“陳道長你好!不瞞你,一開始我確實有些擔心,你二位年紀是其一,其二是這件事已經影響到酒吧的生意
不過,陳道長剛才這番話,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不知不知可否”
劉總著停下來,望著我和胖子。
我衝胖子點點頭,胖子從隨身的袋子裏掏出一張雷符,默念幾句後朝辦公室一角的垃圾簍一扔。
一道電弧自雷符中閃將出來,電弧在空中劃過一道炫目的亮光,隨即擊中劉總辦公桌上的一支鋼筆。
鋼筆一下彈起老高,“啪”地一下又落回桌上,陣陣焦糊味瞬間充斥整個辦公室。
劉總嚇得自轉椅中跳了起來,極為敏捷地往後躲了幾步,看著桌上黑糊的鋼筆目瞪口呆!
胖子抱拳道:“對不起了劉總,把恁筆給弄壞了,俺改賠恁一支!”
我走到辦公室僅有窗口旁,打開窗戶,然後右手一揮,勁風乍起,將焦糊味一股腦扇了出去。
劉總戰戰兢兢地看著我和胖子,也作勢抱著拳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有點兒晃神兩位真是道中高人,對不起!”
我衝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無聲地笑著。
這是我昨就與胖子商量過的招數,麵對城市中的各色樣人,隻有讓他們親眼所見,才能徹底相信。
劉總拿起桌上的煙,尊重地敬給我們。
我接過煙,對他道:
“劉總,別的話我就不多了,你把事情簡單地下吧,請人拿錢辦事,你經地義,不用道歉!”
劉總動作間,對我們敬若神明,與之前的冷淡差地別,他心地站在我們前麵,慢慢道:
事情是這樣,我這酒吧已經開了一年多了,一直生意不錯,錢呢多少也賺了些。
直到一周前,酒吧裏的員工先後向我反映,隻要一過晚上十二點淩晨,酒吧裏就能聽見各種奇怪的聲音,也有員工在打掃衛生或是上廁的時候,會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放得穩穩當當的拖把會突然掉在上,擺放整齊的酒杯會突然炸開,甚至有員工在上廁時,聽到陣陣嬰兒的啼哭
最近一周來,酒吧的員工先後有近一半人都辭職了,而且他們還把這事傳了出去,現在我這兒的生意根本比不上之前火爆,所以我就想請懂行的高人過來看看,是不是有鬼。
劉總到“鬼”的時候,臉色蒼白,雙眼不停地在四周轉來轉去。
我將煞氣運至雙眼,胖子也掏出柳葉水塗上。
我四下觀察,再將靈覺放至最大。
酒吧裏吵鬧聲、喝酒聲、唱歌聲,打情罵俏聲一下將靈覺給逼了回來。
我隻好打開辦公室門,用煞氣眼仔細觀察著。
半晌,我毫無發現,看向胖子時,胖子也示意一無所獲。
我有些疑惑,難道這鬼真是隻在晚上十二點才出來?
這麼準時?難道鬼也來這兒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