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入手頗沉,我一慌,差點就把它給摔了
老人販子臉色一緊,看得出來他對這件東西或者,對邪這個人,還是保留了一絲好奇與關心。
憑手感判斷,這塊黑布倒像是一塊什麼動物的皮,黑乎乎的,但又沒有毛,我看了半實在沒有頭緒。
然後我又猜這東西這麼沉,裏麵應該是一塊石頭什麼的,於是我膽子大了起來,心想,這玩意兒這麼沉,除了石頭就是金屬,弄不好白得塊寶貝,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呢
我想得心花怒放,好似手中的不再是什麼邪遺物,而是一坨發光發亮的大金塊。
老人販子看著我的臉色,嘲諷道:
“陳一大,你個吃屎娃娃,看不出來你這麼點兒年紀就這麼愛財,別癡心枉想了,雖然我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我都肯定絕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我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老人販子嗬嗬一笑,道:“你忘了邪?我雖然對他並不了解,但一個受盡門內排擠、來曆不明又賦異秉的人,你認為他會將值錢的東西交給我,然後等了十幾年再轉交給你?省省心吧!”
我恍然大悟,心想是這個道理,就算他是個白癡,也不會這麼逗逼。
那這黑布裏包的是什麼東西?
我越發對手中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老人販子見我遲遲不打開,忍不住又道:
“好了陳一大,你還要發呆到什麼時候?想知道答案,打開不就知道了?”
我回過神來,打量了老人販子一眼,他盯著我手中的黑布,神情中看不出是悲是喜,隻是眼神卻透出一股渴望。
我想了一會兒,覺得這整件事情很詭異:
我被老人販子帶回家準備學手藝,然後他讓我剃頭,然後又發現了我的秘密,再然後又講了邪的故事,最後拿出一個東西是邪留給我的
如此離奇又荒誕的事發生在我眼前,讓我不敢相信,特別沒有安全感。
邪是什麼人我猜不出來,隻憑著老人販子的辭,好像他並不是一個具有威脅性的人,可是老人販子這個人本身就不值得我相信。
我感覺他的目的並不單純如他所的,隻是在辰州物色鼎門弟子這麼簡單。
我決定試探一下他,於是對他道:“你這麼想打開,那你幫我打開吧。”
老人販子明顯一愣,顯然沒有防備,縮手縮腳地道:“我受了傷,現在氣血不穩,不適合做這麼刺激的事”
我好笑,又道:“好了,你就別躲躲閃閃的了,你這個人生不會謊,你瞧你那模樣,誰看了都會覺得你有問題。”
“我有問題?”老人販子驚訝道,“我前麵的話沒有半句假的,你不相信我?”
我盯著他道:“我雖然年紀,可是你別忘了,我是在這辰州市井長大的。我也沒你的都是假的。
我猜,你肯定還隱瞞了一些事情,不然憑你的這些,你認為我能相信麼?什麼鼎門、邪的,關我屁事!你趕緊的去跟趙隊長,把我乖乖送回去。”
老人販子像是不認識我一樣,瞪著眼睛上下打量我,嘴上道:“陳一大,想不到你這娃娃心眼還挺多的。”
我神氣道:“現在知道也不晚,趕緊的,向皇軍招了吧。”
我得意地模仿起時下流行的地道戰台詞。
老人販子扶著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人一下子顯得蒼老了很多,他又觀察了一陣紫黑的手,才道:
“本來我是想等事情進展一些,再跟你明白的,現在你既然開口問了,我也就不藏著了。”
邪離去後,老人販子其實是背叛了他的。
也就是,老人販子當年拿到了黑布後,其實是打開過的
當年與邪分開後,我又害怕又惶恐,生怕卷進了什麼麻煩之中,於是一直心翼翼地,對門內哪怕是親如授業師父,也沒有透露半個字。
可你知道,人的好奇心是足以破壞一切的,而且還是一個年輕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