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尼,坐船來的,不能走,水麵上是不能走的,鬼!”——《童年》
2o5o年懷特蘭州
十年前
帕特裏克·弗洛
距北蘭島事件生過去了二十年,距三戰打響過去了五年。
帕特裏克抱著球跑到大門口,剛打開門就聽見了屋裏麵的人喊他的聲音。
“今就不要出門了,帕克。”
“為什麼?”
“今是感恩節,我們晚些時候要去祖母家。”
帕特裏克像泄了氣的皮球,悻悻地關上大門。他以為他的祖母隻是活在母親的話語裏,相比之下,他更願意和他的夥伴們踢球去。
五年前,自從父親走了以後,帕特裏克很少再見到什麼親戚——他們很少出門去拜訪父親的親戚。母親自始至終都是個很溫柔的女士,即使在父親走後。
除了有一,母親突然哭了。帕特裏克雖然很不安,但他不敢問,他唯一能做的,還是像往常一樣當個頑皮的鬼,讓他的母親放心。
戰爭結束了,爸爸就回來了。每當帕特裏克這麼問的時候,他的母親就微笑地回答他。他也是這麼相信的,所以每當別的孩子問他他的父親在哪裏的時候,他都這麼回答。如果有人笑話他,他就會把那饒鼻子打塌。
“為了母親!為了弗洛家!”他會這麼大喊。
帕特裏克還記得,他的父親經常帶著他拜訪他的叔叔——一個自詡的機械師,常常窩在滿是廢鐵的倉庫裏做研究。見到帕特裏磕父親來,他就會請帕特裏磕父親進去,談從白談到太陽下山。而帕特裏克呢?他的叔叔不給他進去,他隻能在草坪裏亂蹦,累了就趴下來看螞蟻。
唔,他好像還記不得叔叔的樣子。總之,他不喜歡他的叔叔。
帕特裏克賭氣地將電視打開,將音量調成最大,整個屋子都鬧哄哄的。電視裏正播放著專家分析坍塌雲擴散的結論,屏幕裏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不時還會表現得很害怕的樣子。
帕特裏克還奇怪,他們哪裏找的演員。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好嗎?”他的母親終於受不了他的抗議,“把電視機關了。”
帕特裏克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他很顯然不想去祖母家。不過他還是乖乖地跟母親上霖鐵,在外麵怎麼調皮怎麼叛逆也好,他就是不能違背母親的意願。
車窗外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帕特裏克沒留意坐了幾個站。下車的時候看了看智能手表,已經過去了一個半鍾。
候車廳懸掛著電子板,“瑞葵歡迎你”幾個大字清清楚楚地寫在上麵。帕特裏克曾經在旅遊廣告裏見過,廣告詞讚美著這裏的自然風光,白了隻不過是什麼都沒有隻剩下草的窮鄉僻壤,站台的乞丐就表明了這點。在懷特蘭,乞丐可沒機會走進站台裏。
離開地鐵站,帕特裏克和他的母親乘上了一輛公交車。公交車僅兩站就離開了鎮,駛入瑞葵的郊區,滿是田野的地方。金燦燦的油菜花確實很好看,特別是成片成片地看過去。帕特裏克不喜歡花,隻有女孩子才會喜歡花。
終於在帕特裏克快要不耐煩地時候,母親領著他下了車。還是油菜花田,田與田之間有一條路,分割開沒一塊田,縱橫在一起。遠處有許多油漆刷過的木房子,五顏六色的,格外好看。帕特裏克不喜歡五顏六色的東西,太花哨,不是一個實幹的男子漢會喜歡的東西。
沿著公交站的土路一直走到底,黃色的木屋就是祖母的家,和油菜花一個顏色,看起來很蠢。窗戶裏跳出來一隻精靈,一隻灰色的虎皮貓,吸引了帕特裏磕注意。他追過去,貓也不怕他,任由他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