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外,護城河邊。
趙琦妍被一名身著粗布麻衣的仆婦拽著胳膊拖行至河邊時,她已經奄奄一息,身上的青衣被血染至鮮紅。
在她身後,血跡斑斑,令人觸目驚心。
趙琦妍身體搖搖欲墜,她用手掌撐地,想要站起來,可是她的雙腿軟弱無力,昨日被刑鞭時甚至已經感知不到疼痛。
她已經站不起來了。
滿目痛苦的艱難抬起頭,趙琦妍對著不遠處負手而立的高大男子嘶吼,“為什麼?沈欒楓,我是你的妻子啊!”
“妻子?”沈欒楓不屑的鄙夷了一聲,緩緩轉過身來,厭惡的看著她,“我道你新婚之夜為何沒有落紅?原來是閨閣中便與人暗結珠胎。你可真是我的好妻子!”
趙琦妍麵上一怔,眸孔皺縮,錐心的痛苦從心底翻湧上來。
納征那日,沈欒楓吃醉了酒,強行闖入了她房間。
睡的迷迷糊糊中她被破了身,痛醒後他解釋說是情難自禁。
可現在,他居然以她新婚之夜未落紅而問罪於她!
還要禍連她的錦兒!
趙琦妍強撐著頭盯著沈欒楓,“我當初為何沒有落紅,我心裏清楚,你心裏也清楚!錦兒是我嫁入伯爵府後懷的,她可是你的骨肉!”
“我們沈家生不出這種危害社稷的孽障。”沈欒楓冷冷的說。
他的容貌還如初見時那般俊美,可說出的話卻讓趙琦妍肝腸寸斷。
她卑微的趴在地上仰著頭看他,痛不欲生,“一個偽道士說的話你也信?蔣風這個人最愛錢財美色,隻要給足了他錢,要他說什麼他不說?”
“老道乃是清修之人,從不近女色,錢財隻是身外之物,老道這趟入伯爵府,為朝廷除害,不收分毫報酬,沈相公可為老道作證。”
蔣風身披道袍,道貌岸然的緩步走了過來。
隨著他走近,趙琦妍才看到躺在他臂窩處,一動不動的女嬰。
讓人驚訝的是,女嬰額間有一塊鮮紅的胎記,形狀是一朵荷花。
“錦兒,錦兒!”趙琦妍突然掙紮起來,她拚命朝蔣風的方向伸著胳膊,想要去抱她的錦兒。
可不管她怎麼掙紮,她始終觸碰不到裹著錦兒的繈褓半分。
蔣風輕蔑的睨了她一眼,轉而看向沈欒楓,“我給這孽障喂了黃酒,她一時半會醒不了,開始吧?莫誤了吉時。”
“開始?開始什麼?你們要對我的錦兒做什麼!”
趙琦妍剛問完,就看到沈欒楓上前解開了錦兒的繈褓,將她從繈褓中抱出。
繈褓中,還有一把鋒利的刀,也被他一並拿在了手裏。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趙琦妍心頭一慌,突然用手臂支撐著從地上抬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