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不經意的一句話,點醒了白木槿。

寒秋見她來真的,卻著急了:“王妃呀,做生意是要本錢的,晉王府已經拮據了,難不成我們要動用王妃的嫁妝?”

“當然不能。女人怎麼能沒錢呢,本王妃的錢,一分不能動。”

“那我們哪裏來做生意的銀子?”

這句話,難倒了白木槿。這時候,滿臉冰霜的晉王恰好走進來,看到了晉王那瘦削冰冷的俏臉,白木槿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蕭成渝意識到了白木槿的笑容不帶好意,就說道:“王妃,你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白木槿嫣然一笑:“哎呀,王爺,您這是哪裏話。本王妃觀王爺日常繁忙,難得一見,這思念之情怎的安放,所以本王妃想給王爺畫張像。”

“沒空!”蕭成渝懶得理他,轉身就走。白木槿雙手叉腰:“多日不見父皇,甚是想念呀!”

蕭成渝那英挺的劍眉上挑,立馬轉過身來:“王妃,剛剛本王鬧著玩的!”書房內,文房四寶攤開,白木槿吩咐了下人拿來了畫工之物。蕭成渝有些好奇的說:“王妃還會畫畫?”

“本王妃會的還多著呢!”

“你何時學會的?”蕭成渝還在問,卻被白木槿一聲暴喝打斷:“坐好,不準動!”

蕭成渝瞪了她一眼,滿臉冰霜的坐正,要不是那道要命的口諭,本王才懶得受氣。約莫半個時辰後,白木槿望了一眼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行,有了本王的三分英姿。”

白木槿翻了個白眼。。蕭成渝沒在意邁著大步就準備離開書房。

“不準走!回來!坐好!”

晉王皺起了眉,強忍著沒發作,這種命令式的口氣,讓他很難接受。但他很快就會接受並習以為常的。

白木槿丟給他一支筆,在他麵前攤開宣紙,然後說:“握住筆,低頭,然後不準動。”

這個女人竟然還要畫,本王先忍了。

許久後,晉王的脖子也酸了,手也握累了,然後怒道:“好了沒有。”

“急什麼?”白木槿瞥了他一眼。

蕭成渝心裏不爽,今天原打算約著秦成一道去城外狩獵的,現在看來隻能騎馬兜兜風了。不出幾日,他就會發現,騎馬還行,狩獵就別想了,那是要花錢的。

畫完第二張後,白木槿丟給他一本書,讓他站起來握著書假裝在讀。蕭成渝受不了了:“直接將書丟在地上,你要玩自己玩,本王恕不奉陪。”

白木槿聞言,朝著東麵皇宮的方向大號道:“父皇呀,您看看他,那您的話當耳旁風呀。”

蕭成渝邁出去的腳收回,撿起了地上的書,滿臉哀怨的重回書桌。白木槿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嘛,王爺!”

一張畫完,還有一張,兩張,無數張,晉王每擺一個姿勢就要畫一張。漸漸地,黃昏那溫柔的光暈撒入書房,晉王隻覺腰酸背痛胳膊疼,原本萬年不化的冰臉布滿了苦色,這比他在塞北領軍衝鋒陷陣還痛苦。

望著天外的餘輝,晉王終於露出了哀求的神色:“王妃,行個方便,本王和秦成約著騎射。”

晉王妃聞言,雙目放出了精光,“騎馬,好主意,寒秋,牽馬來!”

聞言,晉王一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端起桌旁早已放涼的白瓷盞,輕輕地喝了一口。“寒秋,順便把我的畫架搬倒外麵去,王爺騎馬,屋裏不好畫!”

一口涼茶噴出,蕭成渝決定抽空一定要父皇收回口諭。

晉王終究還是沒能騎得了馬,但他比策馬奔騰了一天還累,因為家裏有匹最野的馬。心力憔悴的晉王早早地沐浴更衣後,就趟下睡了。

熄燈後,蕭成渝難得的哼出了輕微的鼾聲。

一豆燭光在在黑暗中搖曳,映出了兩張秀麗的臉。

“王妃,這麼做隻怕是不好吧?王爺恐怕會殺了我們的。”舉著蠟燭的寒秋滿臉愁容。

白木槿從床底下抽出早已藏好的畫板,不屑的說道:“怕什麼,天塌下來有皇上頂著,再說了,這天怎麼會塌,皇上就是這天。”

燭火在黑夜中亮了一夜,晨光熹微時,寒秋捧著一遝厚厚的畫像溜杵了門,她去了城中的畫坊。

第二天,坊間的集市上,暗地裏流傳著晉王的畫像。畫像一經流出,瞬間流入了各地商賈豪宅的正廳和眾多嬌貴小姐們的規格。因為供不應求,晉王畫像竟高達千兩白銀一張。由此,集市上秘密流出的畫像亦成為了諸多豪富之人彼此炫富的手段。

一切都這樣悄無聲息的發展著,僅一天,晉王的書房畫像就掛在當朝官人的正廳裏;晉王的騎馬畫像就藏在書房的暗格裏;晉王的睡姿卻躺在諸多閨閣小姐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