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覺得這天底下最難受的真的是相思病,風煌曄跟他說,隻要徽王爺領了命令不在家了,徽王妃就會在家中日日夜夜的思念,那模樣看上去很是難受。
他如今看著閑著無事總是站在君傾殿裏頭看著院子裏頭的景致的風瀚宇,驟然間也深有體會了。
而且風瀚宇還常常拉著他說哪裏是他娘親最喜歡去的地方,什麼東西是他娘親最喜歡的東西,大約是想借著這樣懷念舊人。
這都十年過去了,他都不記得自家娘親長得什麼模樣,好像有點記得是長得很好看很好看的美人。
“爹爹,你這樣子思念娘親,為什麼不把他帶回來呢?”白嵐拉著風瀚宇的衣裳,看著他這成天思之不得欲成狂的模樣,也不曉得為何就是不去找他心愛的人。
風瀚宇看著這個眉眼之間越來越有著幾分相像於白沁炘的小娃娃,心裏頭也是暖暖的,這些年自己還真是沒少欺負這個孩子,到現在已經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與白沁炘的孩子:“你娘親隻是去養身子了,這些時日以來,雖然沒有一點消息,但是這不也是最好的消息了嗎?”
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的話自己這麼多年來已經聽了很多次了,有一回水嵐國的一位羽笛叔叔過來也問了他娘親的下落,還很訝異自己已經長這麼大了,大約他也是曉得自己娘親是有娃娃的。
“爹爹還是去做桃花糕吧……”
另外一處,是從前那隻老鳳凰住著的丹穴山,這裏是一座被封閉了許久的靈山,靈氣也是比哪裏都要充裕的,白若木在林子裏頭開了一個池子,裏頭是有著一些靈藥和靈液的,更是有著一副潔白無瑕的身軀……
“姑姑,為什麼爹爹還是要泡著身子,他如今不是已經痊愈了嗎?”一個粉撲撲又與白沁炘很是相像的女娃娃撲在白若木的懷裏,然後看著還在池子裏麵泡著然後滿臉通紅的白沁炘,還很是疑惑。
她瞧著白沁炘的身子已經比從前好了很多,至少是比生下了他們以後的四年裏,好了太多了。
“他的身子是好了很多,但是這最後的日子還是要堅持下去的,等著一會子他出來了,你和你的弟弟們去摘一些果子來給他吃。”白若木覺著還是這白沁炘爭氣,自己本來想著隻要有一個娃娃或者兩個娃娃就已經很好了,但是沒想到這白沁炘身子裏頭竟然養了三個這樣子好的娃娃,那自己……隻能帶走老大和老二了。
“知道了姑姑,小二已經帶著妹妹去摘果子了。”這個女娃娃看著池子裏頭泡著的人,笑著說道,“爹爹如今胖了許多,也不知道爹能不能認出來爹爹。”
白若木笑了笑,看著白沁炘:“你爹定然是能認得出來你爹爹的,不然他這板子是跪定了。還有,過幾日你們就要跟著你爹爹回去了,記著,隻許停留一會子就必須跟我走。”
“明白了,一切都聽姑姑的。”這孩子是乖巧了一些,隻是太懂事了難免又讓人心疼。
這些娃娃這十年以來,自打出世開始就一直留在她身邊,所以對著風瀚宇大約不僅僅是沒有什麼記憶,更是沒有什麼真正的親情,這樣子的娃娃留在自己身邊,自己難免還是要有很多的愧疚感。
而耳朵向來都很尖的白沁炘都聽見了,自己確實是隻能帶走老三這一個孩子,如若讓風瀚宇看見了這幾個孩子,必然不會輕易的讓白若木將他的血脈帶走,還是不要讓他們起了衝突才好。
“可以起來了,別泡著太久了。”遞了塊糕點給懷裏的女娃娃,白若木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白沁炘聽見了這樣子的話,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眸子睜開笑意盈盈,手上一揮穿上了白色的袍子:“趁著我泡藥的時辰,你們在偷偷說什麼?”
白若木將身邊的孩子抱了起來:“一邊玩去吧,我與你爹爹說些話。”
“好,爹爹,待會來吃果子。”說完話就跑了。
瞧著孩子走遠了,白沁炘臉上的笑意就收了起來:“我自己帶著老三回去吧,清瀾的性子我是最清楚的,若是他真的心裏不舒服了,定然會同姑姑你起了爭執。以後你隻管帶著老大和老二過著,他們兩個的血脈是最好的,也是毛色很好的九尾白狐,這一脈,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