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陽光柔和地籠罩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空氣裏浮著清新的空氣,隱隱帶著路邊的野花香味。
齊宸淵在路上兜兜轉轉,完全沒有方向,開著車子穿梭在車流裏,風呼呼地順著車窗縫隙透進來,吹亂了他的頭發。
半個小時後,齊宸淵停在了警察局門口。
他坐在了車子裏,視線執著地停在了某一處,眼神裏壓著沉甸甸的情緒。
隻要他下車往裏走幾步,就可以看到陶舒予。
可以和她說不要害怕,說他相信她,說好多好多安慰她的話。
這麼想著,齊宸淵的腦海裏自動地浮現出來陶舒予或害羞或可愛的樣子,心裏想得更緊了。
但他沒有選擇。
不知道這麼坐了多久,直到有警員覺得齊宸淵可疑,走過來問了一句,“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齊宸淵那句“我想見陶舒予”梗在喉嚨裏,半天都說不出口,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猛地收緊,袖口卷了一小圈,露出一截冷白精瘦的手腕。
“你好,請問……”警員微眯著眼睛打量,敬禮再問了一遍。
“不用了。”齊宸淵的聲音發啞,眼圈隱隱發紅。
從警局離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邊隻剩下一抹未消退的紫紅色晚霞,燈光萬家,路上開始變得擁擠。
齊宸淵不想回自己家,家裏已經有太明顯的兩個人生活的痕跡。
隻要一開門,空氣裏仿佛還能聞到陶舒予的氣息,到處都在勾著齊宸淵心底的想念。
最後,他直接開車回到了齊家。
“我有話想和你說。”一進門,齊母就揪著兒子,想要談陶舒予的事。
“我很累了,改天再說吧。”齊宸淵腦袋眩暈,整個人沒有了精氣神,深一腳淺一腳地上樓。
“不是,宸淵,我要和你聊聊陶舒予的事。”齊母想要知道兒子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齊宸淵煩悶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
“你必須和她一刀兩斷,像這種沒有底線的女孩子根本不值得你喜歡的,現在這事還沒有解決呢,說不定她又要說些什麼話來哄你幫她逃避責任。”齊母越說越氣憤。
原先難得對陶舒予漲起來的那點好感都全數消失了,現在隻剩下厭惡和不屑。
像這種女孩子根本沒有資格進他們齊家的人。
“媽。”齊宸淵的聲音嘶啞得厲害,轉身看著自己母親,語氣肯定“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麼做,請你不要再插手了可以嗎?”
說完這話,齊宸淵也不在意母親的態度,直接長腿往房間走,“砰”的一聲直接關上了門,把自己砸在了床上。
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強迫著自己入睡,呼吸漸漸平穩,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緩慢進入了夢鄉。
警察局裏,陶舒予抱著自己依舊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裙子已經換成了棉質的運動服,下巴抵在了膝蓋處,旁邊的桌子擺的是警員送過來的晚餐,但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