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予站在收銀台,遠山眉舒展,手裏捏著找回來的錢抖了一下。
所以,她剛才是被塞了一大口狗狼是嗎?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陶舒予開車,車子裏放著緩慢的輕音樂,兩個人都安靜地享受著這輕鬆的氛圍。
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十點。
兩個人打算各自回房洗澡睡覺,陶舒予正要走上樓就被齊宸淵喊住了。
“怎麼了?”
“傷口是不是不能碰到水?”齊宸淵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勾了勾手指。
“所以?”
陶舒予隱約猜到了齊宸淵說那句話的意圖,故而慢悠悠地挪到他的身邊,手背在身後,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
“所以,我一個人肯定是不能洗澡的,不然要是感染了細菌就麻煩了。”齊宸淵把理由說得理直氣壯。
“這樣啊。”陶舒予拖腔帶調,假意在思考。
“所以就隻能麻煩我們舒予了。”齊宸淵湊近了些,“這個小忙你肯定會幫的對吧。”
他倒也不是想趁機做些什麼,隻是把陶舒予逗得麵紅耳赤已經是他的日常了。
“不麻煩。”
“啊。”
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隻是後一個聲音明顯悶了一些。
陶舒予揚了揚手裏的武器--枕頭,努了努下巴,眼神中帶著得意,“沒關係,你要是感染了,我就順帶著再帶你去腦科走一趟。”
“我現在是病人,你怎麼舍得打我。”
齊宸淵在陶舒予的麵前向來沒有防備,哪裏想得到,陶舒予會突然拿了枕頭打了他一下,躲閃不及,挨得實實在在。
“我還是醫生呢,你怎麼敢誆我。”陶舒予把話奉還了回去,把抱枕丟回沙發上,拍了拍手,“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舒予。”齊宸淵跟在她的後頭上樓,聲音低沉而帶了些軟軟的鼻音。
“沒聽到沒聽到。”陶舒予捂住耳朵,連忙小跑躲回到房間裏,免得一會齊宸淵再追著她說些有的沒的。
翌日。
陶舒予照常上班,隻是在檢查病房的時候和胡明宇碰上了。
她本來想當作沒看到擦肩而過,結果胡明宇伸手攔住了她,鄙夷開口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為什麼?”陶舒予冷聲道。
“因為你覺得自己的能力在我之上,因為院長對你愛護有加,又或者因為齊少。”胡明宇陰陽怪氣地,對著陶舒予諷刺了一通,“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大外科主任的位置已經非你莫屬了?”
“是或者不是,和你有關係嗎?”陶舒予不知道胡明宇對她的敵意是從哪裏來的。
難道就因為她在治療病人的時候堅持了自己的想法?還是因為他們是大外科主任的唯二競爭對手。
胡明宇冷哼了一聲,徑直離開。
這一場對話來得莫名其妙,但的確讓陶舒予的心裏覺得別扭和不爽,她冷著臉往病房走,細白的手指把記錄表掐住褶皺。
“陶醫生來了。”林媽媽熱情地招呼陶舒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