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被她磨得沒有辦法,歎了一口氣,說道:“舒予,這個地方來了就會難受,我和你姑姑兩個人難受就夠了,怎麼還能把你拉過來和我們一起受苦呢。”
“姑父….您別這麼說。”陶舒予剛哭紅的眼睛不由得又冒出了淚水。
齊宸淵沉默著,輕撫著陶舒予的頭發,陶舒予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齊宸淵的麵前露出這麼脆弱的一麵。連忙把眼淚忍住,不再流淚。
很快,姑父就掛掉了電話,陶舒予見姑父不願意讓她傷心,也沒有辦法,隻好沉默著,知道齊宸淵拉了拉她的手,沉沉的說道:“走吧,回去吧。”
陶舒予一把甩開齊宸淵的手,眼眶紅紅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陶舒予忍不住蹲在地上,把腦袋埋到胳膊裏,聲音很沉,諾諾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我的人生一定要這麼慘,而含著金湯勺的你無憂無慮,從來不需要擔心溫飽,擔心親人離開。難道我的命一定要這麼慘嗎?”
真該死,自己偏偏要這個時候露出脆弱的一麵,齊宸淵指不定還要怎樣笑話自己,可這兩天突如其來的噩耗把她的精神折磨的已經是越來越難以負擔。
齊宸淵看著忍不住蹲在地上哽咽的陶舒予,自己的心裏也像被千萬根針刺痛一樣難受,他一把將陶舒予拉扯到懷裏,將陶舒予抱緊在懷裏,一邊輕拍著陶舒予的背,輕聲安慰著。
“好了沒事了。”齊宸淵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麼柔軟的一麵,向來以冰冷麵孔示人的他也有把軟玉抱在懷裏輕聲安慰的情況。
陶舒予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氣拽起來,接著撲進一個堅實寬厚的胸膛,齊宸淵噴著清淡好聞的香水,一向對香水敏感的陶舒予竟也覺得這股氣味帶著溫柔的味道。竟不自覺的沉迷下去,陶舒予沒有再流淚,隻是貪戀這懷抱,靜靜的抱了好一會。
齊宸淵也驚訝於陶舒予情緒的爆發,在他為數不多的印象中,陶舒予是個非常能夠自立自主的女人,即使在六年前發生那樣的事,陶舒予也隻是拍拍手出國,並沒有像個怨婦一樣哭著喊著要齊宸淵負責,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齊宸淵才能被她吸引,而今天一向清冷生人勿進的陶舒予竟然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就像養熟了的貓咪終於願意攤開肚子露出柔軟的肚皮一樣令人欣慰。
路過的小護士看到郎才女貌雙雙抱在一起,也不由得臊紅了臉。
“那是陶醫生吧?”
“對對,那個男的好像是之前傳的齊少。”
“天呐,那他們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呀,別說,這樣看兩個人都還挺般配。”
“要我能被齊少抱一下,我死都值了。”
幾個小護士嘰嘰喳喳的說道,幾個人像是思春的少女一般,又嘿嘿笑著,相伴走開。
陶舒予不由得聽到幾個人討論的聲音,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乖巧的在齊宸淵的懷裏呆了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