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林攸寧的錯覺，她總覺得周圍異樣的目光越來越多，看著對麵的陳虹，她小聲地開口，“陳虹姐，你有沒有覺得哪裏很別扭啊？”
“沒有啊。”
陳虹一臉輕鬆地看著她，不時地攪動著杯子中的咖啡，閑適自得。
林攸寧點了點頭，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卻不想，對麵的陳虹忽然冷了臉，目光冷冷地朝她的身後看去。
起初，以為她是在看自己，林攸寧嚇了一跳，側了側身子，才發現她是在看向自己的身後。
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林攸寧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
“他們在偷拍我們。”
陳虹的聲音冷得幾乎能夠掉出冰渣子。
聽她這麼說，林攸寧也一瞬間冷了臉色，兩手按在桌子上，就欲起身朝身後走去。
纖細的手指按住她微起來的身子，讓她重新坐回了座位裏，陳虹緩緩地開口，“算了，你如果去的話，不就正好坐實了我們兩個單身狗，來情侶餐廳的事實嗎？”
“……”
她們不就是兩個單身狗嗎？
單身狗來情侶餐廳怎麼了？
難道她們就不能沒事找找刺激，聞聞戀愛的酸臭味嗎？
看著她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眼角跳了跳，林攸寧不可置信地說：“你不怕他們幫你當成同性戀嗎？”
“同性戀怎麼了？不是和異性戀一樣正常嗎？”陳虹反問道，美眸中染上了點點的厭惡，“我隻是討厭他們對我拍照而已，尤其是帶著異樣的目光。”
林攸寧愣愣地看著她，那一刻，她仿佛看到她身上在閃閃發光一樣，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抿了一口咖啡，陳虹抬眸看向她，問：“怎麼？你不喜歡同性戀？”
“我不是同性戀，”林攸寧下意識地解釋道，後來又覺得自己反應地太急，緩緩地說：“但是我能接受同性戀。”
陳虹點了點頭，說：“Z市最近舉辦的一個展覽，你看了嗎？”
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林攸寧不解地看著她，怎麼又突然扯到了Z市？
見她一臉迷惑的表情，她就知道她肯定沒有看過，陳虹緩緩地開口，道：“我在網上看到了那些人發的圖片，這次的展覽很有意義，名字叫做‘異性戀的世界`，很奇怪的名字，對不對？”
她淺笑著看著她，當初她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覺得很怪，異性戀不是一抓一大把嗎？
他們的世界有什麼可關注的？
結果這個展覽裏麵的布置，卻讓人感覺很驚訝，甚至可以說是驚喜！
秀眉微蹙，林攸寧一臉不解地點了點頭，確實很奇怪，“去展覽的人少不少？”
畢竟這麼一個大眾的題材，周圍隨處可見，誰沒事會去花冤枉錢，看一場並不怎麼樣的展覽。
“恰恰相反，”伸出食指，在她的麵前輕搖了搖，陳虹一臉意味深長地開口，猶如一個得道高僧，聲音飄忽，“去看展覽的人非常多，幾乎爆滿，但是展覽的主人隻一天就關閉了展覽。因為他覺得有些東西還是要盡快收尾的好，這樣才能夠勾得住別人的心，讓別人欲罷不能，更能記住這個展覽，記住這個展覽所傳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