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的神色，陳虹揚唇苦笑了一下，眸子裏的亮光頃刻間全數消失，喃喃地說：“你都知道，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自己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一個新來沒幾個月的外人都知道了，甚至連公司上下的人全部都知道了，他卻還是不知道。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所以他才不一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他肯定是怕把事情說清了，他們兩人再無法合作，再無法當朋友。
艱澀地閉了閉眼睛，裏麵有什麼東西忽然碎了，眼底布滿了細碎的哀傷，看起來讓人很是心疼。
張了張嘴巴，林攸寧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悲傷所淹沒，而沒有任何的辦法。
“你知道嗎？”陳虹抬眸看向她，眼底卻閃爍著晶瑩的淚花，聲音略有些哽咽，“今天，剛好我喜歡他，喜歡了十一年。”
說著，她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似是在慶祝這個特殊的節日。
林攸寧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原來已經十一年了，一個女人又有多少個十一年，可以等待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回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感覺有些心疼她，明知那個男人不愛自己，卻還是癡癡地守在他的身邊，不肯離開。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看著她同情的目光，陳虹輕笑了一下，說：“不可憐，不可憐，我一點也不可憐。”
聲音小的，也不知道是在對林攸寧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林攸寧輕笑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如一朵靜靜開放的山茶花，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說：“你確實不可憐，反而很幸運，有一個可以喜歡了這麼久的男人，並且為之追求了十一年。”
“在這期間，那個男人雖然沒有明確拒絕你，但是他沒有給你任何的希望，說明他不想傷害你，也說明你有一個好眼光。”頓了頓，她繼續說道，白皙地臉頰泛著柔和的光芒，就像是天上落下來的仙子，聲音清脆而舒緩，令人的心情也不禁跟著舒緩了起來。
聽她這麼說，陳虹眼裏的淚，差點沒一瞬間湧出來，掛在眼角，欲掉未掉。
這麼久了，所有人都告訴她不值得，讓她放棄，還從未有人像她一樣的，說自己很幸運，誇自己眼光好。
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似要看透她似的，林攸寧緩緩地開口，說：“其實，陳虹姐，沒有人可以定義你這十一年過得到底好不好。就比如我，我覺得你這十一年過得挺好，最起碼地，你為了能夠留在他的身邊，讓自己變成了一個精英人士，比以前變得更完美了。”
陳虹讚同地點了點頭，她確實是為了留在他的身邊，才一直留在皓月諶離工作，從一開始的什麼都不會，到現在的公司一把手，期間經曆了什麼，她也早已經忘了。
隻知道，自己在追求他的過程中，為了跟上他的步伐，她一直努力工作，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早已成為了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