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告訴我？”
卻是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她低聲回答。
睫毛微垂，遮住了眸底複雜的情緒，她確實是不知道，這一個多月，她還是和平常的感覺一樣，沒有任何懷了孕的跡象，所以，她也一直沒有去醫院檢查。
沒想到……
清亮的眸子閃了閃，粉唇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大概是老天爺覺得她不配當孩子的媽媽吧，所以才又將他帶走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
黑眸深深地看著她，幾乎要望進她的眸底深處，一探究竟。
“我隻是不想要浪費時間。”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她微噎的語調卻暴露了她的情緒。
聽她這麼說，他一瞬間變了臉色，目光像是冰刀一樣，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想要借此，剝開她的皮，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想的一樣。
“我怎麼忘了，林小姐可是為了錢，能夠幹得出一切的人啊。”
薄唇微揚，黑眸裏滿含譏誚地看著他，他緩緩地開口，吐出的話，確是比刀子更能刺痛人心。
“一個孩子而已，林小姐自然不會太過在意。”
看著他陰陽怪氣的模樣，眼瞼微垂，她也不做辯解，緩緩地開口，詢問道：“不知道宴會的錢，什麼時候給我呢？”
她覺得自己還是和他保持著這種關係比較好，錢，辦事，其他的，像孩子……就不要再有了。
看著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莫皓諶簡直覺得自己氣地想要打她，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大掌猛地鎖上了她的脖子，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他冷冷地說：“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孩子沒有了，她難道不會感覺到傷心嗎？怎麼還有心情和他提別的東西？
清亮的眸子閃了閃，她毫不避諱地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粉唇輕啟，說出的話現實而又殘酷，“人的心都是肉長得，我當然也會感覺到難過，”頓了頓，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她說：“隻是，那些都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和以後的生活想比，那些都不值一提。”
話雖是如此說著，她的手卻是無意識地環上了自己的肚子，隻覺得心裏有個地方空落落的，再也無法填補。
“你！”
他氣地說不出話來，猛地鬆開了牽製住她下巴的手，冷著臉看她。
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是一個這麼冷情的女人？
自己的孩子沒了，還可以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比他都要淡定許多。
“嗬！”冷嗤一聲，他豁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狹長的鳳眸裏滿含譏誚，“錢，我會讓人打到你的賬戶上的。”
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她忽然開口，“我已經不欠你的了。”
當初，她答應為他生個孩子，條件是隻那一次，懷上了就生，懷不上就算了。
如今雖然懷上了，但是卻沒有保住，清亮的眸子閃了閃，林攸寧不得不承認，在得知自己流產的那一刻，她心裏還有著那麼一丟丟，一丟丟的小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