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啊啊~~~”
淒慘悲愴的聲音猛然平地驚雷般的從別墅一樓的大廳裏傳出,嫋繞升騰的回響在整座空曠的別墅裏,二樓臥室正在做美夢的沐淺淺騰地坐起身來,驚出滿頭滿身的冷汗。魂魄離體的在九霄雲外徘徊了好一會,直到被窗外的海風送回身體的時候,沐淺淺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也,你錯勘賢愚枉做!”
樓下的聲音還在繼續九轉千回怨氣衝的唱著,沐淺淺抬手抹了把額上還未落淨的冷汗,瞄了眼床頭差五分七點的鬧鍾,歎了口氣絕了睡懶覺的心思,壓下心底那抹不好的預感,蔫搭搭的下床洗漱。
沐廷聽著樓上拖鞋摩擦地麵的聲音,幾乎馬上就聯想到了孫女臉上這個時候絕對掛著的不清不願神色,無奈的對著牆上兒子媳婦的遺照歎了口氣,將手裏的拿著的磁盤放在了前麵的香案上。
淺淺洗漱完走過來,和平常一樣點了兩根香插在香爐裏,合掌對父母的照片拜了拜,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張磁盤:“爺爺,這是...”
“啊,遺物,”沐廷頓了一下,還是回答道:“你爸爸媽媽的。”
“哦,”淺淺無意識的應了一聲,看著手裏的磁盤沉默起來。思緒自然而然的回到了半年前的一早上,突然接到了來自美國的越洋電話得知了父母不幸車禍去世的消息,隨後淺淺和沐廷急迫的趕到了美國參加了淺淺雙親的葬禮並匆匆接回了骨灰,時間上緊迫的讓淺淺都覺得沒什麼真實福淺淺的父母是知名生物科技研究專家,在醫學方麵研究卓越,在外人眼裏倒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是那些對淺淺來卻沒有什麼真實度,因為自就被送到了爺爺身邊,不記事的時候奶奶就因病去世了,而記事以來自己的身邊就隻有爺爺沐廷。
沐廷是刑偵科科長,在鎮裏頗有名氣,雙親又是知名的科學家,所以淺淺時候聽的最多的就是大家的羨慕稱讚。可是淺淺卻從來沒有為此誇耀過,一是因為一直被爺爺教導做饒道理,一時淺淺自己根本覺得從到大見麵不超過一隻手指頭數的父母有什麼值得被別人羨慕去誇耀的。父母留給淺淺的最深印象就是戴著深厚眼鏡片的男人,高盤著頭發的女人,以及每年過生日都會從大洋彼岸郵寄過來的特質減肥藥和哥特蘿莉的洋娃娃衣服,除此之外就隻剩下兩個穿著白大褂的背影,僅此而已。
最初的時候也傷心怨恨過,可是後來的一些事讓淺淺逐漸清楚,父母之所以和自己不見麵隻是因為他們心底裝了太多的研究,這之後淺淺開始學著慢慢的釋然。淺淺總共過了16個生日,父母的親情也全部濃縮在了16件哥特蘿莉的豔麗衣裙和幾瓶為淺淺專門研製的減肥藥上,這樣的事情雖然難以想象零,但是對因為爺爺的關係見多了各種各樣的案件從而了悟了一些人生感悟的淺淺來,自己並不是不受祝福出生的孩子,這就夠了。
“淺淺,”看著孫女發起愣來,沐廷沉默了一會終於抬手覆上了淺淺的發頂,問:“你..你恨爸爸媽媽嗎?”
淺淺聞言詫異的抬起頭注視著爺爺搖了搖頭,“不恨,因為爺爺一直在我身邊。爸爸媽媽就算不在我身邊,但是他們就為了我當年被一個臭屁鬼嘲笑,發的那個孩子過家家般的玩笑減肥宏願,就二話不的認真研究適合我的減肥藥,他們也很愛我呢,所以我很幸福。爺爺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