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國時期的東北,是一個胡子(土匪)飛揚跋扈的年代,我太爺爺就生活在那個時代,太爺爺住在靠山屯,屯裏大多數男人不是當了胡子就是跟著軍閥去打仗,其實兩者之間都差不多,那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生活實屬不易。而我們家還算是過的安穩的,因為太爺爺是一個獵戶,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太爺爺憑借著自己膽大心細,和多年來在深山裏磨練的打獵技巧,才活了下來。
起打獵,大家的第一時間都會想起背著獵槍叼著煙袋的形象,但是那時候想要弄到一把像樣的獵槍,跟今的獲取難度是不相上下的。就算你有,你也不敢放,因為上有官兵盯著,下有胡子守著,你放一槍,可能就把你的性命給搭上了。於是太爺爺就自己琢磨出自己的一套打獵的套路。誘餌陷阱和一把鋒利的矛。聽到我爺爺跟我講到這的時候,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起矛這個東西,要是掌握了技巧,在某些狀況下還真的比槍要好使的多。平時就打些野兔,雉雞(就是野雞)也就夠吃的了。
那時候靠山屯裏女多男少,後來就被大家改為“寡婦村”了,大家還別笑,真的就叫寡婦村。太爺爺那時候還很年輕,基本上在山裏穿梭著,不僅躲過了征兵,也躲過了胡子的掃蕩。在山腳下,有那麼一座茅草屋,住著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半大的閨女,太爺爺看她們娘倆兒怪可憐的,經常把打來的野味分給她們。久而久之,難免少不了風言風語,即使大家連肚子都填不飽,也不能阻止這群娘們兒的碎嘴子。太爺爺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當然是不願意聽,站在村口就跟這群老娘們兒理論起來。這群潑婦一個個口吐芬芳愣是把我太爺爺氣的憋的臉通紅,頭也不回的進了山,過了個把月才出來。可出來的時候,幾個好心的大媽就跟我太爺爺,住山腳下內娘倆,打太爺爺進山內,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誰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去了哪。
太爺爺也沒多想,本來嘛,自己也沒別的什麼意思,隻是對這娘倆有點同情而已,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了。轉眼太爺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村裏保媒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往家裏闖,倒不是太爺爺家裏有錢,而要是嫁給太爺爺,不會擔心餓肚子。
沒幾的功夫兒,爺爺就跟村裏村長的閨女拜地入洞房,太爺爺的單身生活算是告一段落了。可就在成親當晚上的酒席上,出了一件怪事兒。村裏為數不多的男人裏,有一個叫鐵蛋的子,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大家幾杯酒下肚正在胡吃海喝的時候,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爬上桌子,左右開工的扇自己大耳刮子,嘴角都扇出血了,也不停手,嘴裏還一直念叨著“太邪門了,太邪門了!”,太爺爺趕緊上去攔,可是已經晚了,這子直接拿起盤子磕成兩半,在自己脖子上狠狠的滑了下去。在座所有人基本都被濺了一臉血,鐵蛋也徑直的倒了下去,沒了氣息。
等到憲兵隊來的時候,也沒多問什麼,內時候,死個人根本就不算什麼的,太爺爺又拿煙又敬酒的,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等到收拾完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了。太爺爺怎麼也想不出,自己大喜的日子,怎麼鬧了這麼一出,洗漱了一下就進屋休息了。
可是太爺爺剛要躺下,就聽見院子裏好像有什麼人在話,聲音很,很細,不仔細聽還以為是鬧耗子。太爺爺打就受到一些宗教迷信的熏陶,所以當時心裏就琢磨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但自己心裏明白腳正不怕鞋歪,借著酒勁兒拉過一件皮襖子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裏左瞧瞧,右看看,什麼也沒有啊,轉身就想往回走,可剛剛轉身,身後就傳來一句,“別走”。
太爺爺汗毛都立了起來,立馬轉頭,可還是什麼也看不見。這種情況下啊,要是有什麼東西也就好了,可是偏偏就是什麼也看不著,卻還能感覺到有什麼才是最可怕的。
“擱哪呢?我告訴你啊,你可別嚇唬俺,俺又沒做啥虧心事,給老子惹急了,找個大神兒把你們都端了。”太爺爺嘴上硬的很,其實心裏早開始打鼓了,他倒是沒做什麼傷害理的事,但是這麼多年在山裏打獵,自己也犯迷糊,難不成是惹到什麼狐仙兒了不成?
太爺爺完就杵在原地許久,又故意的轉了幾次身,確定沒了聲音就回屋裏休息了,躺在床上盤算著明個一起早就去村裏找王三姐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早年間的東北到底有多冷,尿尿能凍成冰棍,形容的是一點也不誇張。太陽剛剛露出一點陽光,太爺爺已經穿好一身“真皮”套裝,趕往村西的王三姐家了。起王三姐,那就不得不多幾句了。王三姐原來就是村裏的王禿子的一傻閨女,可有一半夜,這傻閨女突然發瘋似的從炕上坐起來嚎啕大哭,怎麼弄也不行,最後哭暈了過去,等到第二醒來的時候,竟然一點也不傻了,話也是有條有理的,好好打扮打扮,長相也挺不賴的。村裏就各種人上門提親,可是王三姐就是誰也相不中,一輩子都沒有出門子。
王三姐不僅僅失心瘋好了,還多了一個才藝,能唱能跳,驅邪避鬼,而且是非常靈驗。家裏有人鬧病鬧災的,隻要她給你來一段唱跳,什麼病都能好。當然,我也懷疑當時可能就是月穿越邪乎,但是至少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她確實有點本事,以至於多年以後,間歇的救了我一命,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