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星瀾坐下來喝著豆漿,見謝默意在吃食的時候偶爾會順一下心口,便說,“姐姐,你的心髒部位是不是一直有隱痛?”
“沒事,習慣了。”謝默意說道。
莊星瀾微微一笑,說,“姐姐,我也是一個心胸外科的醫生,你是否願意讓我幫你診斷一下。”
席隱釋一聽很驚奇地看著她,“小瀾兒,你什麼時候當醫生了?”
“我讀生物學的時候一起修醫學專業了,拿了雙學位。”莊星瀾說。
席隱釋搖搖頭,歎氣,“單獨學醫已經很艱難,你還兩個專業一起學,你這樣的智商簡直是令人發指,不給人活路。”
謝默意也忍不住問,“同時學兩個專業辛苦嗎?”
莊星瀾說,“我覺得還好,生物學和醫學是相通的。姐姐,作為一個醫生,我想向你做一些建議,心髒方麵如果會時常痛疼,需要及時檢查,這是很必要的。”
謝默意淡淡笑了笑,那樣的笑容放佛悲涼至極,然後低聲說道,“心痛是無法治愈的。”
這話一出,大家默然。
“我再給你們拿些甜品吧。”謝默意見桌上的食物基本被掃光了,便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莊星瀾轉頭看向席隱釋,目光掠過站在一邊的尹湛君,見他定定地看著謝默意的身影,眼神裏那壓抑不住的痛苦顯露無遺。
“我想單獨和謝姐姐聊一聊。”莊星瀾小聲說道。
“明白,我們先去到處逛一下。”席隱釋站起來,過去攬著尹湛君的肩頭將他帶出去了。
尹湛寂離開前說了一句話,“瀾兒,有事情打我電話。”
淩嫿霓沒說什麼,和林薔,桂吉帆一起也走開了。
等到謝默意拿著一個砂鍋出來,見人都散了,不由問,“都去哪裏了?”
“他們去逛道觀了。”莊星瀾說。
謝默意坐下來,默默地喝著豆漿,沒有說話。
莊星瀾看著她說,“我在美國曾經見過一位太太,她的丈夫和女兒因車禍去世後,她一直會犯心絞痛,但是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麼原因,後來心理醫生評估,這是心靈創傷造成的一種反應。姐姐,你是不是也曾經經曆過痛苦得無法釋懷的事情?”
謝默意笑了笑說,“這世界上,有誰是沒有過痛苦的呢?星瀾,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不管我的心髒問題是什麼樣,我也不想管,因為痛苦會讓我記得一些事情,我不想忘記。”
“我明白,因為我也曾經有過非常痛苦的時期。”莊星瀾說,“我從來不會勸別人,說痛苦是可以忘記的。因為我誰知道痛苦根本是不可能忘記的,即使歲月流逝,你已經把痛苦埋藏起來,但依然會在某個時刻,某個地點不經意的就會想起。人類最大的優點就是,即使痛苦到極點,也依然能活下去。”
謝默意有些失神,喃喃說道,“是呀,永遠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