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莊星瀾回去探訪童年讀過的拔萃中學,碰巧遇到也回校探老師的馮錦瑟,雖然是初見麵,兩人倒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馮師姐,你好。”莊星瀾含笑點頭致意,心裏倒是有些惴惴,她沒有告訴馮錦瑟自己真實的姓名,隻說了自己現在用的假名淩星,和這麼精明的律師打交道,並不是那麼好的事。
“找到工作沒有?前幾天和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馮錦瑟問。
莊星瀾一時回不過神,好一會才想起她那天在學校和馮錦瑟閑聊時說過剛從國外回來準備找工作之類的話。
因為自己的秘書正休產假,馮錦瑟當時曾問她是否願意先頂替三個月,她沒有直接拒絕,說會考慮一下,也沒想到馮錦瑟還記著。
一瞬間心裏轉過了幾個念頭,莊星瀾說了一句:“師姐,我不是法律專業畢業的。”
“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馮錦瑟說。
“為什麼?”莊星瀾問。
馮錦瑟一笑,“直覺。”
莊星瀾失笑:“師姐,不是說律師隻相信證據嗎?”
“很多時候,律師的直覺是很正確的。”馮錦瑟抬手看了看腕表,“我有事情先走了。如果願意,明天給我電話。”
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個問題直到回了下榻的五星級長君大酒店裏,莊星瀾依然沒有想出答案,一個人坐在總統套房的會客廳裏思考。
這間大酒店以前是莊氏家族的產業,也是莊氏家族在陽城裏僅剩的唯一產業,現在在她名下了,而今天是淩嫿霓的生日,酒店大廚早早做了一餐豐盛的晚餐,也早早送上來。
隻是左等右等,本該回來的表姐依然沒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響了,莊星瀾回頭,看到她貌美如花的表姐淩嫿霓施施然地走進來,一身休閑的運動服顯得身材更是高挑,亭亭玉立,容顏有一種古典韻致,眼神一轉就似有光溢出,如同燦爛星空劃過的更燦爛光芒,她表姐的風格一向是清純中透著高貴雍容,這樣的人,像是畫裏的仕女走出來一般,帶了那麼點冷傲。
“表姐,我還以為你佳人有約了。”莊星瀾說。
淩嫿霓放下球拍說:“我下午去了打網球,碰巧救了一個為搶新聞摔傷了膝蓋的八卦記者,所以回來晚了。”
“去打網球還能救一個八卦記者,這之間的關係跳躍真大。”莊星瀾說,“難道說,是網球館裏來了什麼值得八卦記者去追新聞的人物?”
淩嫿霓瞥了她一眼,“是有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帶著一個明星去打網球,具體是誰我記不起了。”
莊星瀾將一個錦盒遞過去,“看看,喜不喜歡?”
淩嫿霓接過來打開拿出胸針看了一會才說:“還行。”
“表姐,你真的越來越挑剔,五百多萬的胸針,隻評價這兩個字。”莊星瀾伸手要拿盒子,“不送了。”
淩嫿霓將錦盒收到背後,“這不是挑剔,叫人生追求高。”轉身就要回房間。
莊星瀾叫住她,“表姐,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過在學校裏遇到馮師姐的事嗎?她讓我去她律師行頂替秘書三個月。”
“喜歡就去呀。”淩嫿霓回頭看她,“你也可以再考一個法學學位,反正到了你這種學神級別的人,多一個學位不過是一件小事。像網上說的人生贏家那樣,到時帶著英俊的老公,抱著可愛的孩子去參加畢業典禮,貌美如花,學位在手,有夫有子,這樣很圓滿了,說不定上頭條,成網紅呢。”
“現在不管是誰,都可以自稱是人生贏家,我可沒什麼興趣。”莊星瀾搖頭,“我剛才在思考,我的人生還缺什麼?”
“你什麼都不缺,我今天打球很累,先去洗澡了。”淩嫿霓拿著禮物進了房間,留下莊星瀾在思考她的人生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