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瑜見趙有田一臉正氣,大義凜然,暗道:趙有田說的很有道理啊,沒有憑據怎麼能隨便聽別人的罪過呢?何況當初真的隻有申紅霞一家的一麵之詞,單憑申家的說法,實在不能給縣令定罪,可惜嶽昌明父子已死,沒有取得他們的口供。便一臉無奈的看著韓冷,隻希望他能拿拿主意。
韓冷原本以為蔣瑜一番教訓能喚醒縣令的良知,誰知道縣令的嘴巴比蔣瑜更加厲害。他不知道當官的本事乃是務虛不能務實,叫他們幹幹正事的時候,人人無能,要叫他們講道理、扯理論,個個有為。韓冷道:“和他多說什麼,一劍殺了就是。”
縣令聽到韓冷說話殺氣騰騰,不禁體如篩糠,戰戰兢兢,直欲昏倒。幸好蔣瑜說:“大哥,我們怎麼可以草菅人命,那不是和這些狗官一樣了。”
依著韓冷的性子,趙有田這樣的官員一刀殺了就是,誰耐煩和他講道理,何況義父說過,把當官的拉過來,排頭砍過去,也不會冤枉幾個人,絕大多數是罪有應得。奈何現在和蔣瑜正是情深意濃,委實不願意為了一個狗官傷了伊人之心。便道:“事情究竟為何,隻要把師爺抓過來問問,不就一清二楚了?”
蔣瑜一聽是個好主意,拍手道:“大哥,你真聰明。這主意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其實,她才真正的聰明,知道剛才韓冷曲意順從了她,是以假裝什麼都不懂,順便拍拍韓冷馬屁,緩解一下他心裏的不滿,接著道:“我守在這裏,大哥你去把師爺抓來。”
師爺要隨時聽從縣令的召喚,和縣令住的地方倒也相隔不遠,不一會,便把師爺也抓了過來。
韓冷見師爺獐頭鼠目,一雙小眼睛骨溜溜亂轉,知道此人詭計甚多,隻怕蔣瑜又被他言語迷惑,不待蔣瑜開口,早一指點在師爺要穴。師爺發出一聲慘叫,隻覺得體內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四處亂鑽,周身麻癢;又如千萬把鋼刀在刮他的骨頭,疼痛不堪。
韓冷狠聲道:“把嶽家和申家的事情從實招來,可以饒你不死。否則某家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師爺聽說可以饒他一命,那還顧得上縣令的性命,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末了,說得:“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收了嶽家五百兩銀子,委實沒有多收。”
蔣瑜見師爺招供,想到自己差點被縣令的言辭騙了,狠狠說道:“想不到你們當官隻是為了銀子。為了撈錢,草菅人命,無惡不作。”
師爺大奇道:“我當師爺?不弄錢?你開什麼玩笑?”這句話倒說得真誠,讓人感動,幾乎催人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