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散了,四周恢複清朗,天邊一縷黃昏的最後掙紮投射下來.蔣瑜略微整理一下頭上亂發,轉頭看去,釋大龍軟癱在地,眼淚鼻涕橫流,微微喘氣,看來再無作惡能力;嶽家父子脖子上兩個細洞,洞口邊緣的鮮血已幹,全身猶如枯枝一樣幹癟,分明被鬼魂把鮮血吸幹了。蔣瑜暗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韓冷笑意盈盈地看著軟癱在地的釋大龍,蔣瑜走上前去,問道:“大哥,你用什麼功夫,這樣厲害,眨眼間就解決了他。”
韓冷嘴角撇撇,說道:“對付這等惡人,能有什麼好招了。”
蔣瑜知道眼前情郎做事不依常規,不循正道,更兼滑稽多智,不受世俗觀念的束縛,隻怕他說出是什麼招式,反倒弄得自己尷尬,忙轉過口風道:“嶽家父子已死,我們怎麼處置他的家產?還有這惡僧,怎麼處置?”
“家產就散給當地百姓吧,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個事情可以請龔大哥去做。還有那贓官趙有田和師爺,也要和他們算算賬。至於惡僧,他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一定要逼他說了出來,不要讓他又去害人。”
蔣瑜點頭稱是。
嶽家前院亂糟糟的,後院卻安靜得有些怕人。韓冷奇道:“前麵打得這樣厲害,為何後院竟然沒有人跑出來看看?”
蔣瑜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後院的嶽家妻妾以強搶來的居多,還不趁機溜走,尋找自己的自由。”
“估計那些女人現在很難嫁人了,即使是嫁人,也是嫁禍於人。”
“切,說話太刻薄了。冠希說過,做人要厚道。”
韓冷大奇,問道:“誰是冠希?”
蔣瑜登時羞紅了臉,過了半天,方嚅嚅著道:“聽別人說是南方一個專門給別人畫春宮圖的人。大哥,我沒有看過,都是聽別人說的。”語氣大急,很怕被心上人誤會了。
韓冷也不說話,隻是賊兮兮的看著她,滿意蘊含深意。
蔣瑜見了他的神色,更加尷尬了,很後悔自己口誤遮攔,把姐妹之間的私密都說了出來。不好再談論冠希的問題,移開話題道:“大哥,你看我的臉油不油?”女孩子究竟擔心自己麵容,惡鬥了半天,蔣瑜甚是擔心自己在心上人麵前不美麗,便小心翼翼的問道。
“反光,看不清楚。”
蔣瑜一聽,抬腿往韓冷小腿上踢了一腳。倒把剛剛的尷尬放下了。
兩人說著話,自不去管嶽家妻小到哪裏去了,反正首惡已誅從者就讓他們自生自滅罷了。
韓冷倒提著釋大龍,攜了蔣瑜,從圍牆輕輕越過,到了外麵,展開腳程,直奔部芒縣衙。
韓冷自學成武功以後,連番和高手交戰,功力比剛出道時要高得多了,手裏提著重達兩百來斤的釋大龍,腳程絲毫沒有慢了,過不多時,來到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