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朋友(1 / 3)

終於到了星期五,這是紀謙茗最喜歡的一,這意味著休息,意味著從第二開始有兩不用上學。來也奇怪,星期五也要上學,而星期反而是休息,但在紀謙茗眼裏星期簡直比星期一還可怕,他最討厭第二就要上學的感覺。

星期五的課基本不用動腦子,上午先是兩節英語,然後是一節數學和一節語文,這就是比誰勤快的日子,誰勤快誰雙休日就更舒服,作業的問題讓同學們將今邢剛強又沒來的事拋在了腦後,幾乎所有的同學都是英語課留完單詞抄寫作業就開始狂寫,紀謙茗也不例外,他也是用解大手才需要的奔跑速度去廁所然後馬上回來寫作業,到了班主任金老師的數學課上,金老師邢剛強這次病的不輕,又是頭暈的站不起來,又是吐的,都去醫院了。這讓何百旺的話得到了驗證:邢剛強應該是星期二就已經有什麼病的了。

紀謙茗一切正常的上到了下午最後一節課,這節是美術課,美術課的活兒是最輕鬆的,但紀謙茗卻十分的焦慮,他擔心的是下課之後的點名留人問題,這要是又給留住了那就完蛋了,因為一旦被留住,紀謙茗先要和本組同學一起打掃教室,然後才能去過今的關,這老師加班,要是改不完錯,詞不會寫,詩不會默是到了八點半都別想回家的,真要到了八點半還得讓家長來接,這回去不光是挨打,作業寫完都不知道是幾點了。想到問題的嚴重性,紀謙茗在課上沒有感到一點輕鬆地氣氛,他甚至都不想上美術課,隻想馬上把錯改完過關。而令紀謙茗想不到的是今點的名字裏沒有他,他的學習任務全部完成,所以他愉快的做完值日,在下午三點三十分順利到家。

這基本是星期五能遇到的最好的事,紀謙茗和星期二一樣,先尿尿然後洗手,飛速寫完作業確認無誤後被媽媽要求吃蘋果,吃完再洗手喝茶水,打完招呼就直奔諸葛晨家胡同,不過他走到胡同口才想起來,他並沒有和諸葛晨約好啊,這會兒諸葛晨不定幹啥呢,回頭一句沒空又得自己頂著狗叫出來。片刻猶豫之後他決定今不找諸葛晨而是在家等一個人來找他,果然在回到家門口時紀謙茗就見他向自己走來,他叫陳思勞,老家在江西,父母很久以前便在甲魚村安了家,他不會江西話,基本就是個北京人,陳思勞不上北清學而是在百旺中心學上學,周一到周四他們都各上各的學校,到了休息日就經常在一起玩,紀謙茗基本是他在土井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倆在學前班的時候就認識了,而紀謙茗現在住的“花壇套房”也和他家隻有十幾米的距離。

由於陳思勞的脾氣很怪,愛大話,邢剛強和他玩不了多久就會吵起來,而諸葛晨就更是對他提防戒備,總是提醒紀謙茗他輕狂放浪,口無遮攔,讓紀謙茗不要把要事告訴給他,而紀謙茗卻從來不把諸葛晨的話當回事,和陳思勞該怎麼玩就怎麼玩,陳思勞也因此和紀謙茗的交情最好。

“哈哈,月吼長脖狗,你上次不是把頭發炸了嗎?還弄得金黃金黃的,這咋又給整回原形了呢?話這炸過的頭發都卷成那樣了你是咋給弄直的啊?不會是拿熨鬥熨吧?”

“唉~別提了,老師根本不讓染頭發,再我這什麼炸的啊,這是燙的,我是直接把卷的地方剪了才看著直的,不覺著我沒以前帥了嗎?”

“嗯~前邊兒是短了點兒,看著是沒以前裝了,不過挺正經的。”紀謙茗忍俊不禁的回答道,其實紀謙茗在陳思勞剛弄頭發的時候就料到了他今的下場,他的這番嘲諷已經等了一個星期了,就算沒這碼子事,紀謙茗也會找理由嘲諷他,這是紀謙茗遇見熟人的一種打招呼的方式,隻有脾氣好的人才能被嘲諷,家子氣的都得客氣點,但自然交情就差些。

關於“月吼長脖狗”這個外號,那是紀謙茗在去年中秋節的夜裏給陳思勞起的,是因陳思勞在月光下伸長脖子學狼叫而得名,叫狗隻是順口而已,狼不怎麼好聽,還覺著凶巴巴的,其實陳思勞不僅叫的不凶,還傻得不行。“長脖”二字不僅是當時他伸長脖子叫,也因為他隻比紀謙茗大一歲,卻長得比紀謙茗高大半個頭,連陳思勞自己都知道這屬於典型的早熟發育。

一番胡聊之後,兩人決定還是玩下象棋,這是非常文的玩法了,所以他們選擇在紀謙茗家南邊的胡同裏的一個較空的煤房裏玩,這個煤房比較空並不是因為房東沒錢買煤,而是燒煤燒的多的是主屋旁邊加蓋的一個三層洋樓,那裏麵住著十幾戶外地人,暖氣都是房東提供的,而房東給他們供暖的鍋爐房離這個煤房較遠,即將用的煤都放在鍋爐房邊的煤房裏,那裏放不下了才堆在這兒,也就這麼陰差陽錯的形成了這個空曠的、不可多得的、沒人管的煤房。煤房對著路的一麵有一個大窗口,是方便拉煤車往裏鏟煤用的,象棋棋盤剛好可以放在窗台上,周圍空地都可以站人。

一玩象棋,紀謙茗和陳思勞經常一下就是一,反正是你贏了我不服,我贏了你不服,這棋是有多少時間下多久,根本停不下來,就在紀謙茗和陳思勞在棋盤上殺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煤房胡同口來了一個孩,“你倆玩啥呢?下象棋呢?加我一個唄?”陳思勞見到孩後立馬招呼道:“你會下象棋嗎?我倆可是高手!”,紀謙茗並不喜歡搭理這種路過的孩,因為可能一輩子就和他玩一次,玩完就再也見不到麵了,他趁這個時候仔細研究著棋局,打算趁陳思勞不備,一會兒下一步陰棋坑死他,此時那個孩走了過來,他看了一下他們的棋局立馬道:“該誰走了啊?你走的話就來這步。”,完他把紀謙茗的一個炮移到了和左邊的相對著的那個兵的後麵,然後讓陳思勞走,可紀謙茗本來是要直接用炮去將陳思勞卒的,這炮一架卒必死,紀謙茗剛要把炮拿回來就被那孩給拉住了,而陳思勞則快手的把馬一跳直接過了河界,孩立刻拿起炮對陳思勞笑著:“你確定你要走馬是嗎?那好你放那別動。”完他便立刻用炮打掉了陳思勞的一個象然後喊道:“殺象將軍抽車!”,這時兩人都懵了,陳思勞還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孩又重複了一遍,陳思勞在讚歎完孩棋術高明之後不得不棄車保將然後直接投降,紀謙茗則一個勁的孩是正經高手。孩一招定了這局的輸贏之後,紀謙茗和陳思勞都想和孩對弈,而孩卻讓他倆一起上,於是兩人便同意合戰孩,讓孩進煤房裏麵站著,他倆在煤房外麵聯手與孩對弈。

幾局下來,孩都是用各種的狠招式將他們擊敗的,第一局他倆死於雙炮將軍,第二局他倆被馬前插一車管住一側的車馬而活活盤死,第三局就更慘了,孩的一個炮在後,一個車在前,車一走開就將軍,孩用這一手反複的將軍抽子,幾乎抽光了兩人所有的車馬炮。三局的慘敗讓兩人無心再戰,他倆開始和孩討論起剛才的對弈,讓孩解一下剛才他們為什麼會敗的這麼慘,孩有條有理的道:“其實這些套路都是非常明顯的,你們隻是從來都沒見過而已,就拿剛才那個殺象將軍抽車來吧,我的炮都直麵你的象了,你直接把象跳開就沒事了,竟然還跳馬,這不是找抽麼?還有那個插車,立馬用士和炮把它逼走就行了,你們到死都沒管它,相當我於一個車就廢了你們一半的子兒,至於雙炮的那局就不用了,完全是低級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