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麵對她一日日的敏感,如同神經病一般的神經質。
在別人麵前的時候,她像一隻溫順的貓咪,然而當麵對他的時候,她便炸了毛,好像一條受傷了的瘋狗。
他當然是心疼她的,但是她天天這樣鬧,誰都會受不了,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總經理,公司上萬人,誰敢這樣同他說話?唯有她。
有時候他稍稍流露出一絲不耐煩,她便記下來,然後受傷很深很深。
還記得那一次,他想要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她咬了他一口。
最後,他吻住了她唇……
許久,她才安靜了下來,然後睜著眼睛流淚。
他慢慢的溫柔了下來,然後吻著她的眼睛,說對不起。
她跟他說分手。
第二天,他發生車禍,不治身亡。
人生就是這樣的狗血,她哭了很久,辭去了工作。
最後在這座城市,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這次買了機票去旅行。
在她正常的時候,在他們兩個還相愛的前期,他曾摟著她說要帶她去旅行,帶她去浪漫之都巴黎看看,然後在埃菲爾鐵塔下的櫻花樹下親吻。
埃菲爾鐵塔下有沒有櫻花,她不知道,所以她想要看看。
她還記得當時她告訴他鐵塔下沒有櫻花樹,他說,若是那鐵塔下沒有櫻花,他就在那裏買下一片地,然後種滿櫻花,他為她種了沒有呢?那裏究竟有沒有櫻花樹呢?她都不知道。
因為她沒有見到櫻花,也沒有見到鐵塔,更沒有去到巴黎,她還在途中,就遇上了十年難得一遇的強氣流。
飛機失事的幾率那麼小,但是被她遇到了。
她那時候其實挺慶幸的,死的一刻她都在慶幸。
慶幸終於能夠跟他在一起了。
她知道自己是一個懦夫,她沒有勇氣去殉情。
若是能夠這樣去陪他,那也不錯。
沒想到,醒來後,她還真的見到了他,可惜,關於他的一切,她卻是都忘了。
忘了前世,他們曾經是那麼的相愛,忘了前世,他們曾經是那樣的痛徹心扉,忘了前世,他們愛的那樣壓抑,又是那樣的欲生欲死。
她很慶幸,她是以這種方式遇到了他,否則的話,她那骨子裏麵的自尊,不知道會不會又跑出來鬧一次。
她很慶幸,這輩子,終於能夠跟他在一起了。
這一次,她希望是一輩子。
她暗暗的發誓,無論如何,都不會在與他分開了。
“看什麼呢?”就在牧晚歌想著這些的時候,沈轍也睜開了眼。
見到牧晚歌怔怔的看著他,眼角還掛著淚的時候,他有些嚇壞了,“想什麼呢,眼淚都出來了。”
他溫柔的給她逝去眼角的淚,她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念了起來,“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
“怎麼突然唱起這歌謠來了?”沈轍聽到牧晚歌突然念起這古老的歌謠,心中不禁是一怔。
“就是突然想到了。”牧晚歌說道。
沈轍摸了摸牧晚歌的頭發,牧晚歌便轉頭同他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上輩子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