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當初沈轍說的,是他發現了他,然後讓長康去叫河邊洗衣裳的婦人將她拉了過來,盡管他隻是聽沈轍的稱呼,但是這也算是一份恩情,見他一麵,聽聽他怎麼說也好。
這些年,自從跟沈家二叔鬧翻之後,牧晚歌基本上跟他們沒有來往,這其中也包括沈長康。
但是對於沈長康的感官,牧晚歌還是不錯的,這孩子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裏麵,但是為人倒也還是不錯,沒有完全偏了。
隻是不知道現在,他又是如何了。
底下丫鬟帶著沈長康進來,一年多不見,沈長康的模樣倒是未變,不過個頭倒是竄了許多,看著也有一個小大人的模樣了。
沈長康看了牧晚歌一眼,同她的目光一對視,地下圖,卻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反倒是牧晚歌,笑意盈盈的同他問道:“長康,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嫂子,我是來同你道歉的。”沈長康說道。
“同我道歉?”牧晚歌眉頭一皺,道:“你又沒有招惹我,有什麼好同我道歉的?”
“之前占你這房子的人,有我一個。”沈長康低頭說道。
“哦。”牧晚歌點點頭,卻是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孩子,這些事情你做不了主。”
“嫂子,你不怪我?”聽到牧晚歌這樣大度,沈長康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怪你也沒有用啊,反正這屋子我已經打掃過了,以前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牧晚歌說道。
“可是……”沈長康見牧晚歌這模樣,隻覺得牧晚歌還沒有釋然,便又說道:“以前我娘親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來同你道歉。”
“不要說這些。”牧晚歌卻是製止了他,道:“我不接受你代替她道歉,也不接受她自己來道歉。”
牧晚歌讓人請沈長康坐下,道:“長康,你年紀還小,可能你不知道,這世界上,做錯了事情,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決的,不是所有的事情,你說句對不起,都能夠換來沒有關係,我可以接受你們的道歉,也可以選擇不原諒。”
沈長康張張嘴,好似要說些什麼似的,牧晚歌製止了他的話,說道:“很多的時候,做錯了事情的人,就應該背負著後悔、忐忑、甚至是難安一直的走下去,佛家常說寬恕,但我們都不是佛,我們隻是普通的人。”
“當然,我可以選擇原諒你,畢竟你是隻是一個從犯,隻是犯了心誌不堅定的這一點點小錯,但是我要告訴你,人生路上,誘惑太多,有底線,能堅持的人才能夠得到別人的尊敬,一直坦蕩的走下去!”
牧晚歌的一番話讓沈長康木在了原地,他仿佛覺得自己的腦袋被誰敲擊了一下一般,有許多的塵雜被激蕩了開來,這些道理從來都沒有人對他說過,但是這一刻,他覺得這些道理是這樣的正確,這樣的發人深省。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沈長康恍恍惚惚的說道。
“你年紀還小,就是全然不明白,也沒有什麼的,我隻是希望你記住我今天的這一番話,等到日後你長大了,或許能夠有所理解。”牧晚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