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家中的一些雞蛋而已。”王春花說道。

“好吧。”這大過年,也不能夠將人家的禮物拒絕,好歹是一片心意,牧晚歌便也收下了,想著等下給他們多裝點東西就也就好了。

放了鞭炮,給王春花兩母女倒上酒,又讓牧小山也坐在椅子上幫忙陪客,然後走到了裏屋,用紅紙包了五文錢遞給了劉長霞:“這是姨給你的紅封,祝你身體健康,快樂長大。”

劉長霞還有些怯生生的,她估摸著也是很少收到紅封的,想要去收,但是又有些擔憂,便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娘親王春花,王春花便推拒道:“秀才娘子,別這麼客氣,你自己賺錢也不容易。”

“收著吧,這是我的一片心意,不能夠拒絕的。”牧晚歌說道,王春花便微微點頭,她的女兒這才將東西收了下來。

“這孩子可真的是招人稀罕啊。”牧晚歌見到了便說道,這姑娘太懂事了。

“這丫頭吧,雖然傻乎乎的,但是平日裏聽話懂事,可是幫了我不少的忙。”王春花並沒有一味的謙虛,而是誇讚了自己的女兒一句。

將杯中半杯淡酒喝完,眾人便換到裏屋的小桌子上聊天,王春花跟牧晚歌說了上次那件事的後續處理,她說她已經帶著她的女兒上了族譜,並且跟村中的裏長說了會守貞潔。

牧晚歌聽到之後,歎息一聲,其實王春花還年輕的著呢,她雖然常年被人王寡婦王寡婦的叫著,但是她其實也不過就是二十來歲的年齡罷了,在後世還是一個妙齡的女子呢,隻是這困苦的生活將她磋磨的如同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一般,一雙粗糙的手上滿是老繭,到了冬天,又滿是皸裂的痕跡,看著有些個觸目驚心。

二十多歲的人,就開始守寡,想想還真的是有些難過,如今她有女兒的陪伴還算是好,等日後女兒長大了,她又該如何呢?想必這又是下一個張氏吧。

如今附近的村民都不知道王春花的名字,平日裏也就隻叫她王寡婦,說起她的時候,總是三分鄙夷再加上兩分同情,牧晚歌每每想起,也覺得挺心酸的,她如今為了保護女兒,性格已經變得非常潑辣,牧晚歌仿佛見到了張氏的誕生,不知日後,還會不會也有一個人會來暖她的心呢?

“對了,沈秀才去哪裏了?怎麼沒有見到他?”正在牧晚歌想著這些的時候,王春花卻是有些疑惑的問了起來。

“他去府城求學去了。”牧晚歌說道。

“啊?去府城了?怎麼這麼早。”聽到牧晚歌的話,王春花非常的不解,道:“別人一邊都是初六初七才出門,他這才初三,也太早了吧。”

“他說要早點去,這樣才能夠體現出他對夫子的尊重。”牧晚歌笑著打了一句,臉上也隱隱的有著一些不舍,王春花見到牧晚歌這模樣,便又安慰道:“男人嘛,總是要出去闖的,有這份心的男人,總比那些混吃懶做的人要好,到時候再過三年,若是考上舉人,你以後可不就是舉人老爺的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