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盡快把它處理好才行,否則,不知道又會有多少才因它而亡。”孟家人道。
這時,寒意驟降,非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如同大荒再入嚴寒一般。
所有人抬頭看向前方,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群黑衣人,人數不過三百人,氣勢卻比方才那千人更加強橫。
有幸從古城逃出去的那些人,終究沒能逃出大荒,他們被黑衣人殺戮一空,屍身被丟進大荒野草叢中。
“有人在算計我們!”
九族人有些惱火。縱使那千人蒙著容貌隱去氣息,但是究竟是誰,他們自己的門派自然清楚。
門派中人去了大荒,準備搶九族人所發現的亂世碑,卻再沒有回來,過程如何已經無需解釋。這些門派不會出來,卻會把這種仇恨藏在心裏,躲在陰暗處盯著九族。
九族之人自然不會在乎,但是平白替人背了黑鍋,自然是不爽的。
那群黑衣人重新列好陣隊,不疾不徐地向著九族這裏走來。
太安靜了,九人不由得挑起了眉梢。
“雅,等下跟緊我。”唐不凡看向身旁的唐雅,低聲囑咐道。
雙方距離已經足夠近了,十丈距離,對於修者來已經顯得有些近了。
“殺!”
不知誰喊了一聲,冷意十足,沒有多餘的話語,因為這種時候不需要。
包圍著九族勢力的千餘名修者一同衝了過來,眼中沒有絲毫恐懼、擔憂,甚至連欲望連看不見分毫,有的隻有決然殺意。
這是一群死士!
九族之人皆是心頭一驚,眼下已經不能思考許多,活下去,才有資格去想更多的事情。
“諸位,此時還要留手麼?”洛家那個紫衣男子揚眉問道。
“我來鑿穿他們。”唐不凡拉著唐雅走上前去,直接衝向那殺來的死士。
帶著雅殺向那群死士並非不危險,但是對於唐不凡來,將雅留下才是更為危險。
唐不凡一手抓著唐雅,一手持著一支長劍,步伐不快,卻異常穩健,每踏下一步,都給人一種落地生根之感。
長劍挑動,在護住己身與唐雅的同時,一劍又一劍地刺出,每刺出一劍,便有一人被封喉倒地。
劍很快,同時很鋒利,不論對方來不來得及擋住自己的長劍,或人亡,或劍斷人亡。一劍刺出,必然帶走一條生命。
唐雅在唐不凡身後倒也沒有顯得,單手掐著各種各樣陣法,不斷丟向那群黑衣人。
紫衣男子一步踏下,大地顫抖,兩條黃龍拔地而起,懸在紫衣男子左右,隨他一同衝向那群黑衣死士。
宣國將軍亦是大笑著提起一柄斬馬長刀,雙手持握,一刀之下帶起無盡狂風。
九人盡動,各展神通,三百死士雖強,卻不能讓他們打得酣暢!
當三百黑衣死士被斬殺幹淨時,九人重聚一起。
不對,算是拉著雅的唐不凡,應該是十人重聚一起。
他們雙目似電,不斷掃視四周,若有若無的氣息一直籠罩在這裏,不曾消散,卻也難尋源頭。
“哈哈哈哈哈哈!”
遠處有笑聲傳來,所有人向那裏望去,那裏有一道身影正緩步靠近。
這時,眾人腳下忽然一陣晃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下麵出來,很快地麵被什麼東西猛然托起,不等眾人有所反應,那東西又猛然倒扣而下,如同一隻巨大的碗,將十人倒扣其下。
遠處大笑的那人止住了聲音,他一步踏至這十人身旁,看著被法寶困住的十人,笑聲又起。
“你在笑什麼?”唐不凡問道。
大笑的那人看著唐不凡收起長劍,心頭正覺得奇怪,忽然一陣疼痛,獻血不由從口中溢出,再抬眼時,那像碗一樣的法寶被斬成兩段。
“你是誰?”紫衣男子一腳將他踏入塵土,冷然問道。
“哈哈哈……”縱然嘴角吐血,他依舊狂笑不止,道:“你們都要死!”
他身體被踏住,但雙手並沒有被困住,不知他做何動作,隻見遠在古城中的亂世碑蕩起幽幽魂音,直入眾人心底。
“穩住心神!”唐不凡麵色冷然,他叮囑著身旁的唐雅。
“死吧!”紫衣男子一腳將那人踩的粉碎,濺起一灘黑色的血液。
“是妖族!”有人驚訝,“為何沒有感應妖氣?”
“暫時管不了許多,穩住心神,莫要被亂世碑發出的魂音所擾!”
所有人雙目緊閉,盤膝而坐,隔開六識,緊守心門。
縱使如此,在所有人的腦海中,地換了一副樣子:無盡烈火、滿眼石塊,空如墨染,換做成濃厚的灰,一輪血日斜掛際,連灑下的光輝也如同流動的血一般。
狂風不停,鬼哭狼嚎一般。
無數魂影不斷漂浮左右。
所以,無人察覺到古城中的石碑上多出一道紅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