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金發少年對下麵一切都漠不關心,隻是看著城中族人一個一個離去,直至剩下大半時,再無人退去。
“你們要赴死麼?”金發少年帶著一絲怒意。
“吾等不願苟活。”下方許多人回應。
金發少年掃視一圈了,默然不語。
他們可以死戰,但是他不能,所以他無聲下了城,背對眾人緩緩離去。
“恭送吾王!”餘下妖族恭聲道,隨即轉身撲向來犯之敵。
金發少年並未走遠,他們的喊殺聲清晰可辨,最終在密道前,他停下了。
“王,快些走吧。”有妖族在一旁催促。
“我會走,但不是現在。”金發少年轉身向古城走去。
多少年的修養生息,殘餘下來的妖族並不比九族聯軍弱多少,但是相鬥已經沒有意義,所以金發少年決定率眾族人退走。
再回城中,妖族心有死誌,毫不顧惜己身,反觀九族之人雖有聯手之勢,卻無死戰之心,人數相較少些的妖族反而占了上風。
但金發少年的出現,讓場麵有了些許變動。
擒賊先擒王,當他出現時,這場戰鬥的最猛烈時刻便提前了。
除了護在雅左右的唐不凡和那陷入纏鬥的紫衣男子,其餘七家首領瞬間將金發少年包圍住了。
“你們不惜死傷殺入此地,嘴上什麼除盡妖族還人世太平,其實為的還不是我妖族這幾千年來在大荒中收集的材地寶麼?”金發少年眼睛裏盡是嘲諷。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有人笑著道:“不論什麼樣的理由,你們終究要輸,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是啊,你的沒錯。”金發少年笑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周身幾人,道:“你們可知曉我為何不走?”
“動手。”
沒人想知道他為何不走,或者沒人現在想知道,七人一同出手,連時空都變得緩慢扭曲。
但那金發少年笑容依舊燦爛,古城開始搖晃,城池裏青石鋪就的道路開始隆起開裂,一塊巨石從下麵緩緩升起。
亂世已起,亂世碑自當現世!
無影無形的氣勢從那塊巨石上散發出來,所有浮在半空中的人全部跌落下去,很多人身體抑製不住地抖動著,一種深藏心底的恐懼迸發出來,擴散但全身。
“那是什麼?”
出手的七人離此地最近,所受到的壓製也是最狠,手中攻勢未能靠近那金發少年,身體已然跌落下去。
巨石不斷上升,剛好拖住下落的金發少年。
當石碑整個露出地麵,眾人才得以見其全貌:高三丈,寬一丈,厚三尺,其上刀痕劍跡無數,坑坑窪窪,其間還沾染著血紅。
金發少年正立其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
“那是什麼?”有人發問。
但無人知曉。
“這是亂世碑。”金發少年笑道,隨即朗聲道:“吾欲借諸位同族性命催動此碑,爾等可願?”
“吾等心甘情願。”
相鬥許久,能活下來的無一不是強者,但他們自甘淪落成螻蟻,一個個撞死在這巨大石碑上。
鮮血流了一地,又逐漸被石碑吸噬,石碑漸漸染上一層詭異的紅。
“此碑尚且無主,誰想要盡管來取!”金發少年完就跳下石碑,向遠處奔去。
此時紫衣男子已經那個與自己相鬥許久的獸族撕碎,沾染著一身血水,他緩緩向七人立身處走來。
……
這日,白正在秋千上打發時間,忽然看到一人走進穀中,一身紅色長袍,姐姐所設陷阱根本不能攔阻他分毫。
“你是誰?”白盯著那人。
“我找芷露,她在這裏麼?”來人笑著問白。
“你找她有什麼事麼?”白從秋千上走了下來。
“姑娘,我如果是談婚論嫁,你能明白麼?”那人依舊笑著。
“嫁人我知道呀,不過她現在有事情,現在不能打攪她。”白不聽打量著那個人。
“沒關係,我可以等她。”那人毫不在意。
“你是芷露的妹妹吧?”那人早已將探知到有關少女的所有事情爛熟於心。
“我不告訴你。”白搖了搖頭,又跑回到秋千處蕩了起來,但餘光一直落在那人身上。
白戒備那人許久,但那人好似變成一根木樁一般,一動不動。
白從懷裏掏出果子慢慢啃著,問道:“你要吃麼?”
“你吃吧,我不會餓的。”對於白傳來的善意,他很是開心。
接連過了兩日,木屋的門終於打開了。
白猛地撲向少女懷中,低聲道:“姐姐,外麵有人要娶你,你留下的陣法攔不住他。”
少女眉頭頓時立了起來,拉著白走出屋,看到那男子的瞬間,臉上劃過一絲驚訝,很快臉色又陰沉下來。
“對我姑姑下妖神咒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