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人一貓,林昔瑤哭笑不得。
趁著他們倆都紅眼之前,林昔瑤抬手一把按住了狗剩的腦袋,一邊幫它順毛一邊對劉玉玨道:“此去關山萬裏,劉相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遇事不可急躁。
這後半句林昔瑤沒有說出來,但她知道劉玉玨是懂的。
原本劉玉玨的性子穩妥,做事也如老狐狸一般圓滑,而且滴水不漏,但是因為這裏麵牽涉到了鳳青嵐,林昔瑤怕劉玉玨會因為鳳青嵐的緣故而不理智。
“你放心,我可不是某些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玉玨含笑看向宇文宸。
聞言,宇文宸幹咳了一聲,眸色的瞳仁一暗,下一瞬,便挑眉看向劉玉玨道:“既然劉相做事這般穩妥,我倒是記起來……”
“我錯了,殿下。”
劉玉玨生怕宇文宸再繼續說下去,他連忙告饒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出發了,也不能耽擱殿下的大事不是?”
宇文宸也隻是跟他開個玩笑。
沒有想到,劉玉玨倒是真的心急,話音才落,明明不會功夫的他直接跳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真希望劉相能把鳳青嵐帶回來。”
到時候,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圓滿了。
對於林昔瑤來說至少是這樣。
現在的她也感覺圓滿。
當然,這前提是她的身體無恙。
一切都已經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林昔瑤轉頭看向宇文宸道:“我們也回去吧,今天有些累了。”
宇文宸含笑點頭,一路將她送回了將軍府,他才轉身離開。
劉玉玨前腳一走,就有大把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宇文宸沒有太多的時間。
能做到抽出半天來陪著林昔瑤,已經是極限。
林昔瑤當然知道。
宇文宸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她早就滿心歡喜。
所以,從角門下了馬車,回到海棠院的時候,她的腳步都是輕快的。
隻是她前腳才踏進院門,後腳突然感覺到耳畔風聲一緊,下一瞬一個東西就朝著她腦門兒砸了過來。
好在林昔瑤反應夠快,一個閃身就避開了。
等她站定了身子,看向那東西的來源,待看清楚牆頭上坐著的那人的時候,林昔瑤的眼睛都下意識睜大了幾分。
“小屁孩兒?”
有那麼一瞬,林昔瑤險些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已經失蹤很久的蘇澈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出現在她的牆頭。
而且,之前薛清都已經說了,蘇澈在極北等珈藍,運氣好的話,三五個月就能遇到。
那也是運氣好的情況下。
現在都不是珈藍的花期。
“什麼小屁孩兒!臭女人還是一副討人嫌的樣子,倒是一點兒都沒變。”
娃娃臉的蘇澈懶洋洋的坐在牆頭,一雙腿兒在牆頭上蕩悠蕩悠的,說不出的悠閑和愜意。
光是聽這張討人嫌的嘴和欠揍的語氣,林昔瑤就知道是蘇澈無疑了。
大半年不見,蘇澈依然還是那副孩子氣的模樣。
不過往日裏那白白嫩嫩的裏那家到底被極北的風寒給傷了幾分,這會兒那臉頰上還有凍傷。
解藥配出來了嗎?
看到是他的這一瞬,這句話就險些脫口而出。
但是林昔瑤又有些怕。
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麵對的答案。
而且,蘇澈麵上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是這一路上走來的艱辛林昔瑤不用想都知道。
絕對不是他表現的這般模樣。
就如此時,他的態度跟之前無兩,但是眉宇間的疲憊到底是泄露了他這會兒的狀態。
“要不要我讓丫鬟打點兒熱水?我再給你做點兒桃花酥?”
寒山寺的桃花開得正好,林昔瑤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做桃花酥的好材料,所以讓常遠收集了一些。
“那自然是極好的。”
蘇澈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林昔瑤不提,他也不主動說解藥的事情。
這會兒一聽到桃花酥,他的眼睛都亮了。
在翻身跳下了牆頭之後,蘇澈拍了拍手道:“那我先去換身衣服,說實話,這身衣服真的髒死了。”
言罷,不等林昔瑤開口,蘇澈已經主人翁般的轉身往外走,自顧的去了之前他住的那處院子。
林昔瑤哭笑不得。
她轉頭吩咐了水仙安排下去,自己則進了小廚房開始忙著做桃花酥。
等她桃花酥出鍋了,幹幹淨淨的蘇澈也才回了海棠院。
林昔瑤親自端著桃花酥在院子裏的海棠花樹下的案幾上坐下,抬手將碟子往他麵前推了推道:“今年的桃花格外早了些,這桃花酥也格外的香糯。”
在看到端出來的桃花酥的一瞬間,蘇澈的兩隻眼睛都已經開始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