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瑤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兒,她瞪了常遠一眼,怒氣騰騰道:“讓他以後都別來了!”
平白無故遭了林昔瑤一個白眼的常遠十分無辜的捏了捏下巴,喃喃道:“我就知道主子要害我!”
已經轉過了身去的林昔瑤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過她沒有回頭,隻快步跨進了院子。
林昔瑤前腳才回到海棠院,拉著林昔蘭的手還沒有坐熱乎,就見水仙步履匆匆的從外間走了進來。
“小姐,婉兒不太好了,這會兒哭著鬧著要見您。”
現在林昔瑤一提起婉兒就頭疼,這女人總是能在她麵前找到存在感。
見林昔瑤皺眉,水仙又道:“奴婢剛剛去看過了,好像真的有事。”
既然水仙都這麼說了,林昔瑤也就站起身來道:“那我們去看看。”
林昔蘭也跟著一起。
兩人相攜來到了梨落院,還沒有走近,就聽到婉兒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門口守衛的麵上也帶著幾分焦急。
見林昔瑤過來,連忙行禮,並解釋道:“縣主,剛剛裏頭那位說不舒服,屬下已經打發了人去請大夫了,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守衛的話音才落就聽見不遠處的小徑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陳大夫提著藥匣子一路飛奔而來。
一打照麵,林昔瑤連忙擺手,將他的禮數都免了,直接道:“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說話間,一行人快步走進了院子。
陳大夫對林昔瑤點了點頭便一頭紮進了屋子。
不多時,婉兒的哀嚎聲減弱,一頭冷汗的陳大夫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縣主,這……隻怕是要滑胎。”
話音才落,林昔瑤心頭一緊,她驚訝道:“保不住了嗎?”
她之前為婉兒診過脈,那時候都還好好的,雖然被她自己折騰的身體虛弱了一點兒,但胎兒還算穩健。
對上林昔瑤疑惑的眼神,陳大夫搖了搖頭道:“草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個有經驗的穩婆來看看,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
畢竟已經快七個月的身孕了,楚王都中也有這樣的孩子生下來被養活了的記錄。
比如說當初的十一皇子宇文軒。
聞言,林昔瑤點頭道:“也好。”
言罷,她轉頭遞給了水仙一個眼色,水仙連忙下去吩咐了。
然而,不等水仙的步子跨出門檻兒,就聽到裏麵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聲。
陳大夫連忙跟著進了屋子,不多時他一臉灰敗的走了出來。
“怎麼了?”
看到他的神色,林昔瑤已經猜到了幾分。
“人已經沒了。”
陳大夫垂下了眸子,一臉的自責。
聞言,林昔瑤下意識輕歎了一口氣。
她提起了步子往屋子裏走去。
見狀,陳大夫連忙攔在了林昔瑤麵前,擔憂道:“縣主,這屋子裏才死了人晦氣。”
畢竟距離林昔瑤的大婚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陳大夫也是為了林昔瑤好。
林昔瑤搖了搖頭,歎息道:“無妨,我就進去看看。”
說話間,林昔瑤提起了步子走了進去。
已經死去了的婉兒肚子高高的隆起,因為疼痛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濕透了。
陳大夫也跟著一起走了進來。
林昔瑤皺眉道:“陳大夫可發現有什麼異常?”
聞言,陳大夫搖頭道:“最近草民每隔七天都會來給她診脈,上一次來並沒有任何異樣,胎像也是穩的。”
也就是事有蹊蹺。
就在這將軍府的梨落院裏,外麵還有她的守衛,怎麼可能有問題?
但林昔瑤總覺得不妥。
她反手抽出了匕首,快步走到婉兒的床邊,抬手就在她的手腕處割開了一道口子。
下一瞬,那被割開的傷口處便立即湧出來暗黑色的血來。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大夫驚呼道:“有毒!”
是什麼人能給她下毒?
林昔瑤皺眉。
就在這時候,院外突然響起了喧鬧聲。
“我要進去,憑什麼不要我進去,我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你們要是敢亂來的話,當心我要了你們的腦袋!”
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麵的張氏突然在外麵吵鬧了起來。
偏偏是這個時候。
林昔瑤也來不及問她是怎麼從倚蘭院來到了這裏,按理說,張氏應該被軟禁在倚蘭院沒有她的命令不得外出的。
林昔瑤微微蹙眉,提起了步子就走了出去。
才走到廊簷下,就看到披頭散發好不狼狽的張氏在門外怒吼道:“林昔瑤,是不是你殺了婉兒,殺了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