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幡幢的靈堂內,立滿了孝子賢孫,媳婦妯娌。
蕭無痕行至主事者身旁,對其耳語幾句,便見那主事者麵上大變顏色,一顆腦袋搖個不停。
那蕭無痕又對其耳語幾句,那主事者卻變為不斷點頭了。
遂見主事者行至內堂,想是去稟告族內長輩。
卻見蕭無痕抄手閑立於庭外,好似有滿腹信心一般。
幾近一盞茶工夫,才見那主事者自內堂而出,其麵是甚是難看,想是在內堂挨了幾頓罵。
主事者行至蕭無痕身前,抱拳向蕭無痕說明了一切,說了甚多為難之處,但最後的決定,讓鍾無虞感到意外。
他們居然同意開棺驗屍。
棺木終於打開。
那族長雖是幹淨一身,但是可以清晰地看見,在他的咽喉之處有一極狹小的劍傷。
鍾無虞瞧得仔細,那定是族長的致命傷。
“蕭兄以為這是爐雪所為?”
“嗯!”
“隻憑一處劍傷就可斷定?”
“對,因為這劍傷寬有三寸三分,厚有二寸,這正是爐雪所使之劍。”
“或許還有一人的劍正與他的劍一樣寬度,一樣厚度。”
“不會,這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所以也不會有兩柄完全相同的劍,況且,還有一樣東西會證明族長就是爐雪所殺。”
“是什麼?”
“這個。”
鍾無虞見到在蕭無痕的掌中躺著一枚玉佩。
“這是藍田玉?!”
“對,這是常掛在爐雪腰間的藍田玉,相信鍾兄見過吧!”
雖說鍾無虞的記性不如那個啞巴夥計,但他的記性亦是不差,他確是記得這塊玉佩是爐雪隨身所飾之物。
“這塊玉佩,蕭兄是從何得來?”
“嗬嗬,從族長的掌中得來。”
“怎麼說?”
“嗬嗬——那日爐雪一劍刺入族長的咽喉時,族長還在掙紮,在其雙手亂舞之際,便抓下了爐雪的玉佩,要知道當一個瀕死之人在抓住一個東西時,他會將其當作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不會放手,所以這隻玉佩就留在了族長的手中。”
說到此時,鍾無虞不得不相信,這族長即是爐雪所殺,而極天劍莊內的一切事情皆是爐雪的陰謀。
這下真可以結案了。
但是那枚微小的“蘭花”又作何解釋呢?
“那爐雪如今何在?”鍾無虞問道。
“他逃脫了。”蕭無痕答道。
“逃脫了?”
“對。”
鍾無虞還在思索,而後他又望望一直沉默的藍玉。
藍玉朝他眨眨眼睛,又點點頭。
鍾無虞又望向蕭無痕,“他逃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