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族中長輩問道:“宋夫人,這位少俠所言是否真事?”
大夫人聞言冷笑數聲,厲聲道:“嗬嗬——你以為一個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的人講的是真話嗎?”
“這——”那族中長輩不禁沉吟不已,細想之下,這夫人許是被逼的,“哎,這位少俠,你能否將利刃放下?待老朽與眾族親好好盤問一番,這樣也可問出個究竟來。”
“好,就依老父所言,且聽你們如何盤問。”蕭無痕旋即將劍放下。
大夫人揉揉脖頸,便對族中長輩行禮道:“方才是賤婦受製於人,方才冒犯族長,還望族長諒解,族長盡管發問,賤婦定會據實回答。”
族長點頭捋須,沉聲道:“宋夫人,那宋掌櫃遇害一事,我等雖知,但尚有許多疑問,須待宋夫人一一解答。”
大夫人亦點頭道:“嗯,隻因事發倉促,定會叫人不能不起疑,族長可問。”
族長問道:“宋夫人嫁入宋家多年,卻一直無嗣,因此宋掌櫃娶了二夫人,許是宋掌櫃貪戀二夫人,就冷落了你,你因此懷怨於心,便外結男子,內中害人,宋夫人,老朽所言是否屬實?”
大夫人卻又是冷笑道:“老爺貪戀妹妹是真,但族長說我懷恨於心,外結男子,於內害人,卻是杜撰,那害死老爺的是家中管事的,這又與賤婦何幹呢?若如此冤枉於我,可有證據?”
“這——”那族長又是長吟,看來他是無據可證。
“哼,宋夫人你可不要狡辯,你與這餛飩鋪掌勺的相互勾搭之事,我等街坊鄰居早有耳聞,這事你是賴不掉的——”
“是啊,這掌勺的內人已然病故多年,卻一直未再續弦,你說一個大男人年輕力壯的,如何不需要一個婦人晚上暖被窩啊!”
“對啊,對啊,我那日夜裏就親眼見到這掌勺的入了你宋家的後院——”
“今日一早宋夫人將管事的與二夫人沉塘,其實,最該被沉塘的就是你——”
陡然間,眾人手戳脊梁,口若懸河,不斷地向大夫人口誅筆伐。
大夫人於聽聞間麵色劇變,似乎已氣得七竅生煙,她想要一一還口,但苦於隻有一張口,哪敵得過“眾口一詞”?
“好了好了,都消停下來,別嚷了!”族長出手止住喧鬧之聲,便聽得人聲漸小。
族長望向大夫人,仍是沉聲道:“宋夫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哈哈——”大夫人突然狂笑起來,而後她一一望向方才出口傷她之人,不覺心內猛跳,這出口揭她醜事之人居然皆是她宋府中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