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說了,凶手就是你,若不是你,你為何會在這裏?”管事的呼喝道。
鍾無虞並不理他,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死去的宋掌櫃,略過一會,突然道:“他死了很久了。”
“死了很久了?你怎麼知道掌櫃死了很久了?如此說來,若不是你殺的人,那還能是誰?這殺人的就是你,小的們,別站著了,快抓住他!”管事的嘰哩呱啦地說了一頓,就一個招手,那十數個家仆一擁而上,就像一群餓狼一般要將鍾無虞給撕碎。
可是,那十數個家仆卻撲了一個空。
這明明就看見這小子站在那裏,十數個人將他所有逃脫的方位都封住了,居然就是撲了一個空。
這小子去了哪裏?
“你們都是吃幹飯的,掌櫃的平時算是白養你們了,那小子就站在門口,你們沒看見嗎?”管事的氣呼呼地,指著房門處道。
眾家仆轉望門口,鍾無虞果然就站在那裏,還麵帶不屑,似乎在嘲笑他們,眾家仆個個恨得牙癢癢,“啊啊呀呀——”地一頓亂叫,而後個個叉開雙手又去捕抓鍾無虞。
“喝——”
突有人大喝一聲。
眾人禁不住皆停下腳步,見那發聲之人竟是“金刀壯臂”許壯。
此時,許壯將“金刀”緊捏在手中,雙目圓睜,須發豎張,甚是嚇人。
“哎,我說,你這殺豬的,在這瞎喊什麼啊!你今夜為何前來,你與那小子是一夥的吧?啊,我看就是的,你們兩個就是見掌櫃家裏有點錢財,怕是謀財害命吧!”管事的又是一頓瞎猜。
“你在放屁!我會為了一點錢財,殺了宋掌櫃?我像是缺錢的人嗎?啊!”許壯怒道,“這人不是那小哥殺的!這宋掌櫃的確是死了很久了,因為這地上的血早已凝固了,如若不相信,我們可以驗屍,若是這屍身出現屍斑,那就證明宋掌櫃至少死去數個時辰了。”
其間一個機靈的家仆湊至管事的身旁,對管事的道:“這許大俠說的有理,管家,不如看看吧——”
“有什麼好看的?啊!你相信他說的話?你們相信一個外人說的話嗎?啊,你們全都相信?”管事的指著眾家仆道。
眾家仆有人搖頭,可也有人點頭。
管事的略略看一看,居然有不少的人表示相信。
“你們是怎麼一回事?就憑這兩個不明不白的外人的胡言亂語,你們就相信了,啊!哼!你們忘了,這裏還有掌櫃的姨太在此處可以作證,我們問問她。”管事的四下一瞧,就見那掌櫃的小妾居然躲在紗帳後麵,居然還在發抖。
管事的往前湊近幾步,躬身道:“二夫人,二夫人——你,能出來說幾句嗎?”
言訖,就見“二夫人”緩緩自紗帳後麵現出身來,果然這“二夫人”還有些姿容,不然,這宋掌櫃的不會自卯時到亥時皆呆在她的房間裏。
管事的自床邊取來她的衣衫,為她披上,示意她穿戴好。
“二夫人”一切結束停當,就倚坐在床沿處,卻是默默無言。
“殺人的就是他!”
突然間,有一個聲音響起。
眾人想要尋到這位說話之人,尋了半晌,終將眼光瞧向一人。
“殺人的就是他!”這回眾人看清了這位說話的人,居然是鍾無虞。
“你,你,你說什麼?殺,殺,殺人的是誰?你說清楚!”先前那個機靈的家仆問他道。
“就是他!”鍾無虞指過去。
眾人順著他的指向看去,不禁大嚇一跳。
“不,不可能,你小子在這兒亂指?這,這,管事的怎麼會殺了宋掌櫃的?不可能,不可能——”機靈的家仆不斷地在重複自己的語言。
“怎麼不可能?就是他,就是他殺了宋掌櫃的,絕不會錯!”鍾無虞肯定道。
“我猜的也是他!”
突有一個女聲出現,聽聲音是一個中年之婦的聲音。
“大夫人來嘍,大夫人來嘍——”
此時,鍾無虞便閃在門側,就瞧見一個十分精明的中年婦人在兩個丫鬟的扶持下,行至房中。
“見過大夫人!”眾家仆躬身道。
“免禮!”大夫人擺手道。
“謝謝夫人!”眾家仆致意道。
“大夫人,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管事的趕忙道。
“哼!這掌櫃的都歸天了,我都不來嗎?怎麼,我來了,你害怕嗎?”大夫人反詰道。
“不是,不是,我這不是在想大夫人正在休憩嗎?所以,我不敢輕易地去打攪大夫人——”管事的道。
“哼!好一張巧嘴,說的我都信了,這殺人的就是你!你方才沒聽見嗎?”大夫人指著管事的鼻子,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