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這‘劍道’大院內究竟有幾人值守?”鍾無虞坐在藍玉房中,問道。
“嗯,有九個人。”藍玉掰著手指答道。
“哪九個人?”
“問劍、悟劍、出劍,三人已亡,還有劍語、劍言、劍情,那日你見過,還有三人受了傷,正在‘劍道’大院內養傷。”
“玉兒,能告訴我是哪三人嗎?”
“望天、飛天、歎天。”
“哦,這九人是老爺的徒弟嗎?”
藍玉搖搖頭。
鍾無虞詫異道:“那為何他們皆有功夫?他們的功夫不是老爺教的?”
藍玉仍是搖頭。
鍾無虞更覺詫異,“你為何一直搖頭?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問題?”
“嗯,他們雖未拜爹爹為師,但他們的功夫皆是來自爹爹。”
“哦,那老爺為何一直未收他們為徒?”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問過爹爹,爹爹總說是時機未到,或說他們的資質不夠。”
“哦,如此說來,難道迄今為止就隻有蕭無痕一人的資質夠?”
“也許是這樣吧。”
“為何是也許,為何不是一定?”
“因為連我也不知道爹爹收徒的標準。”
“那望天、飛天、歎天三人有見過凶徒嗎?他們能肯定凶徒就是青木大哥嗎?”
“沒見過,因為凶徒一直是蒙麵的。”
“哦,如此說來,能傷及六人,又能全身而退,玉兒,我問你,僅憑青木大哥一人可以為之嗎?”
“不能。”
“那為何他們一口咬定青木大哥就是凶手?難道就憑那些物證嗎?”
“嗯,可是誰也解釋不了那些物證會在青木哥的房裏。”
“那你相信青木哥是凶手嗎?”
“不相信。”
“那你為何不阻止你爹的做法?”
“我不能阻止。”
“為何?”
“因為爹爹如此做,有爹爹的道理。”
“什麼道理?”
“因為青木哥是個煙鬼,爹爹就藉此將他關在麵壁室中戒煙,若是他再不戒煙,他的性命就沒有了。”
“嗯,我看青木大哥的麵色確是灰暗,且常會聽他有咳嗽之聲,要說如此,他都能殺掉三人,又傷及三人,若將此事說給三歲小孩聽,也不會相信。”
“嗯,大錘子,你思慮周到、頭腦清楚、推究合理,所言與爹爹所想那是不謀而合,可見此事實是蹊蹺,大錘子,此事切不可張揚,我們可暗中探查,將真正的凶徒給揪出來。”
……
又是夜,但今夜月很明。
鍾無虞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披衣坐起,下床開門,走出屋外。
心想,自己在這劍莊中,雖遭人冷眼,受人毒打,但終究有了一個棲身之所,晚上一個人睡在寬大的床上,一日三餐能吃個飽飯,感覺這是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日子。
隻是,孤獨一直朝他襲來,他擋也擋不住。
在鍾家村時,雖與兩個弟弟擠睡在一起,便總覺是開心的,因為自己常與兩個弟弟打鬧喧囂,真是有趣極了。
鍾無虞立在院中,抬頭望月,月明如水,引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