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哇——”鍾無虞想要說話,卻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錘子,大錘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藍玉急呼道。
“沒,沒事——”鍾無虞大口喘息道,嘴角的流血成絲。
“玉兒,讓開!”
藍極天居然走了過來,他輕推開藍玉,而後一手扶住鍾無虞,一手捏著一粒藥丸,將之塞入其口內,又運動真氣,一掌貼在鍾無虞的心脈處。
鍾無虞頓感一股如冬陽春風般的真氣輸入自己體內,粗濁的氣息漸緩,心窩處的疼痛感漸消,上湧的熱血漸止。
“好了,該去哪,去哪吧!”
藍極天放開鍾無虞,就拉起藍玉走開了。
鍾無虞愣在原地,望著眾人漸漸離開他的視線,還看著藍玉不斷地回頭,可是,他們終究消失在大門之後。
頭頂的日光直射而下,將鍾無虞的影子投射在其身下,良久,他才若有所失地轉身離開。
吃下一碗粗飯之後,鍾無虞便鑽進房中,無力地躺在床上,目視著房梁,若有所思。
不多會,他便雙眼合上,睡著了。
醒來時,外麵天已黑了,他才慢慢爬起來,也不想吃晚飯。
來到門外,坐在台階旁,抬眼望天,天上已有幾顆星,仿佛在眨眼。
那是爹、娘,還有弟弟和妹妹嗎?
他們是入了地府,還是上了天堂?
他們,他們死得太慘了,就算死了幾個強盜,也不能消下自己心內的怨恨。
他低下頭來,便有淚滴在地上,一滴一滴,已成溪。
這淚是對過去的傷感,亦是對現在的傷悲。
身上的傷痛無數,心中的傷痛亦是無盡。
自己該要如何活下去呢?
是繼續這樣的生活嗎?
一天天忍痛挨打、忍氣吞聲嗎?
還是一死了之?
自己難道就是這種人,一種總受人欺負的人,一種看不到前程的人。
還有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應該有。
鍾無虞想到這,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你往哪裏走?”
突有人叫住他。
鍾無虞尋聲一找,發現一人站在一條遊廊下,居然是蕭無痕。
“是你在問我?”
鍾無虞朝他走了兩步,站定問道。
“是啊,不是我還有誰?”蕭無痕道。
“哦,我沒去哪裏,隻是隨便走走。”鍾無虞道。
“今日表現不錯啊。”蕭無痕讚他道。
“你言之何意?”鍾無虞甚是疑惑。
“你對小姐有情義啊,為她隻身上前討回顏麵,你還真是一個大善人啊!”蕭無痕道。
“可是,我沒一點功夫,被打得太慘了。”鍾無虞歎氣道。
“那你還想跟我學功夫嗎?”蕭無痕道。
“想,什麼時候可以學?”鍾無虞問道。
“現在。”
“現在?”
“對,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