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同仁與伍當仁一手捏住劍訣,一手握劍雙雙朝藍極天攻來。
兩柄劍如匣中之光乍射而出,一取其左肩,一取其右肩。
場下眾仆人皆為莊主捏一把汗,遠峰、青木、璧石皆自椅上站起,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莊主。
他們都想上去對敵,不想自己的主子以寡敵眾,萬一主子有什麼意外,這做奴仆的不是沒有了倚靠?
可是,他們也知道莊主的脾氣,凡是他在對敵之時,絕不允許有任何人插手,否則絕不留情麵。
因此,他們也隻好靜觀其變,以便在情況緊急時好作出最快的準備,雖然他們也知道場上之人隻是點到為止而已。
但方才小姐的受傷,不得不讓他們緊張之至。
不過,有一人在外圍之處,並無他們這樣的擔心與緊張,而是充滿期待,他期待看到天下第一劍的威力,他實是盼望已久,雖然在烏鞘山寨時,早已見過其劍法的威力,但今天他所麵對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敵手,那些強盜根本無法比。
“當當——”兩聲脆響。
便見賈同仁與伍當仁掌中之劍竟偏向一邊,還差點掉落在地。
再觀藍極天,但見其劍尚未出鞘,隻以劍柄相擋,就立時敗下對方二人。
“鏘!”地一聲,這是利劍出鞘之聲,接著便見一道如電般的劍光朝藍極天攻來。
“鏘!”,又是一聲,原是藍極天終於掣出劍來,正凝神等待對方。
賈同仁與伍當仁見是師父親自出手,便閃至一邊,在一旁掠陣。
枯根道長腳下似慢實快,一眨眼工夫,掌中之劍便已指向藍極天的心窩之處。
這著實是不留餘力的一劍。
但,藍極天並不抬劍,突見他一個側身,居然讓過枯根道長的來劍。
就在此時,藍極天抬手出劍,一劍直取枯根道長發頂。
二人於此側身交換而過,就此調了一個位置,且是兩背相對。
藍極天慢慢放下劍來,枯根道長亦慢慢放下劍來。
二人態勢、動作竟是如此相似,實令人捉摸不透。
隻是,再看二人,就是有所不同。
藍極天全身自上而下,無任何變化。
而枯根道長,卻是披頭散發,黑中雜白的須發隨風飄飛,賈同仁與伍當仁在他背後,卻是看不到他的麵色,呂懷仁也自場下行至場內,想要一看究竟。
不過,有一人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枯根道長的麵色。
“他敗了!”這人脫口而出。
誰敗了?
“他敗了!道長敗了!”還是這人的口吻。
這誰能相信?
隻是一個回合,道長就敗了?
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可是卻發生了。
“是誰在說話?”呂懷仁沒聽清是誰在說話。
“是我!”
“誰?”
“我!”
呂懷仁環視場內一圈,終於發現是誰在說話。
他竟然走到這人的麵前,偏著頭望著他,“是你在說話嗎?”
“是啊,是我!你難道是聾子?”那人道。
此時,場上所有人的目光忽地皆聚集在那人的身上。
他們見到此人,皆是睜大雙眼,完全不敢相信是他。
“藍莊主,劍法果是天下無雙,貧道算是領教了!”枯根道長轉過身來,抱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