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如此神叨,你們惡事作盡,是該遭死的時候了!”藍極天叱道。
“嗬嗬——能死在天下第一劍莊的主人手下,貧道死而無憾——”林相淒然道,“隻是,貧道隻求藍莊主一事,懇請藍莊主放過那小子。”
“哦,那渾小子?”藍極天指著鍾無虞道。
“對,就是那小子,他是個心善的小子,藍莊主應該放過他。”林相道。
藍極天望著仍躺在地上的鍾無虞,沉吟不語。
“師父,這小子窩藏奸人,理應掃地出門、逐出劍莊,望師父明斷!”蕭無痕抱拳道。
“放肆!”藍極天怒叱道,“這是你該說的話嗎?啊!該做什麼決斷,由得你說嗎?”
“撲通!”一聲,但見蕭無痕立時跪下雙膝,“師父,徒兒一時失語,請恕徒兒之罪。”
“起來吧。”藍極天抬手道,“以後注意你的言辭!”
“謝師父!”蕭無痕站起,拍過膝下灰塵,卻又仍舊將足踏在鍾無虞的身上。
“放開他。”藍極天道。
“師父!”蕭無痕足下仍是未動。
“放開他,我說的,你沒聽見嗎?啊!”藍極天高聲道。
“是——師父——”蕭無痕隻得移開踏足。
“渾小子,你站起來。”藍極天喊道。
鍾無虞掙紮著爬起,其衣衫已然殘破,其嘴角淌血不停,他抬手不斷拭去,可是,剛拭去,又流出。
“渾小子,我問你,你家人是誰所殺?”藍極天問道。
“我——家人——是強盜所殺——”鍾無虞望一眼藍極天,又望一眼林相,吞吞吐吐地道。
“你看看他,你認得他嗎?”藍極天指向林相。
“認——認得——”鍾無虞點頭道。
“你既然認得他,為何將他藏在家中?”藍極天質問道。
“我——我——不知道如何說——”鍾無虞一時想不到如何來解釋。
“哼!真不知你是如何思慮的,為何會救一個仇人?你真是蠢得離譜,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留在劍莊,你下山去吧!”藍極天揮手道。
鍾無虞聞言,亦在心裏責怪自己,為何當初要藏下這個強盜?以致自己落到這步田地,這下要被逐出劍莊,那自己下山後,可去哪裏呢?
“還不快走!”蕭無痕在一旁喝道。
其餘家僮們亦跟著起哄,爐雪帶領幾個家僮立即上前,擁促著鍾無虞就往莊外走,真是恨不得馬上將之送下山,好似他就是一個瘟神一般。
“將林軍師押下去!”藍極天揮手道。
“藍莊主,不必!”林相搖頭道,“藍莊主,請聽我說兩句。”
藍極天望著他,示意他繼續說。
“藍莊主真是有先見之明啊!”林相道。
“哦,此話怎講?”
“藍莊主將那小子趕出劍莊,實是驅走了晦氣,我看過那小子的麵相,見他額高鼻長,雙眼有神,此雖是福相,但終究會妨人,且其日角與月角皆有黑痣,這是刑克父母之相,若其還拜有師長,亦兼克,因此,藍莊主將之送走,乃是上上之策。”